吃罢饭,沈知兮和程时便带着恒哥离开了郊外的院子,起初这孩子哭闹得厉害,两人又没带孩子的经验,束手无策之外只剩心烦,幸亏后来骆宁来了,将这令人头疼的孩子接手了去,沈知兮才松了口气。
回到城内已是傍晚,但两人也没敢耽搁,立马提审张志。
张志还是那副怎样逼问都不肯开口的样子,两人逐渐失了耐心。
“按理说应当是要告诉你的。”沈知兮看向他,“柳卿芸已经畏罪自尽了。”
张志闻言,藏在凌乱头发下的那张脸变得狰狞起来,瞳孔里流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沙漠里的濒死者被人踢翻了水壶,先是绝望而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是不是你们逼的?是不是?”张志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目光阴毒地凝视着牢房内的二人,“要不是你们,我和卿芸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知兮快步退到程时身后,递给他一个眼神,后者才悠悠地站起来,除了掠过沈知兮时嗤笑了一声,倒也还算主动地接过了审讯的任务。
“张志。”他神色不耐,开门见山地警告他,“本官不欲与你再虚耗光阴,劝你老实交代,不要再抱什么不该有的幻想。”
张志冷哼,未料程时继续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这牢里的刑罚你大都尝试过,嘴硬不开口也没关系,就是不知道四岁的恒哥能不能挨得过。”
听到恒哥二字,张志立即慌了,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声调都是抖的,“你……你什么意思?”
程时抬手,骆宁会意立马将熟睡的孩子抱了进来。
张志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哪能还不明白程时的意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凄凉和无助,他的嘴唇蠕动几下,眼底的光彻底黯淡下来。
“……把孩子放了,我都交代。”
程时蹙眉,“张大人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孩子能否安然无恙,当然是看张大人交代的是否令人满意。”
张志刚想反驳,触及孩子那毫无防备的睡颜时,硬生生憋了回去。
见他要开口,程时摆了摆手,命人将孩子带了下去。
张志眼神涣散,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我与卿芸成婚后便去了西北参军,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