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现在抓了我，不过一个通奸的罪名罢了，那马泫的死照样落不到我头上来。”张志吐了口血沫，看着程时狂笑。
程时漫不经心抬眼，自上而下睨着他，语气还算闲适：“是吗？可是张大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带兵镇守西北，无诏擅自回京，便够他人头落地的了，谈何只是个通｜奸罪，可笑至极。
被他戳破身份，张志神色变了又变，眼神里流露出惊骇，不过片刻又放宽了心，反过来敲打程时：“小大人还是忧心忧心自己的前程吧，莫要站错了队，在一些不该关心的事儿上虚耗光阴。”
程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遇此情况，张大人还能这般镇定，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面对他不走心的恭维，张志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想来张大人能如此镇定，不外乎两个原因。”他站起身走到张志跟前蹲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口：“一呢是张大人内心当真无愧。”
张志偏开脸不与他对视。
程时不甚在意地继续说着：“可我觉着应当不是这个原因。”说到这里他脸色阴沉了些，语气也更加森冷，“那便是张大人背后有人，不把崇明律法放在眼里了。”
张志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但还是闭着嘴不肯开口。
“能有这般权力的，无非几人，摄政王？”程时说完又立即否定，“他必然是看不上你这等废物的。”
“那就是皇帝？啧，也不可能。”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猜，张志就慌了神，不知道是被骂废物气的，还是怕他继续说下去，厉声打断他：“你到底是何人？”
程时发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张大人说笑了，我不过大理寺一小吏罢了，能是什么人？”
张志盯着面前男人那张毫无破绽的脸看了片刻，尤其是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睛，看久了只觉脊背发冷，一个小吏当真能有这令人害怕的气场吗？他不信。
接下来的时间，无论程时说什么，张志都紧咬着牙一句话不肯回答，他也渐渐失了耐心，眉头越蹙越紧，正要起身给他个教训。
“程时。”
恰在此时，沈知兮带人回来了，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