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内,女孩甜甜地酣睡,搂着被子,丝毫不知身边多了个人。
外面的烛光透过明黄床帐透进来,朦朦胧胧地铺在两人身上。
祁绪风斜倚在床头垂眸看她,墨发垂落身边,一贯冷淡的表情在此刻也不自觉柔和。
帐中香,醉旎梦。
祁绪风轻轻阖上眸子,呼吸着安宁静谧的气息。
好像过去三年他只有一具空壳在活,现在,终于有了灵魂。
烛影摇曳,夜间起风,祁绪风看着被棠荔抱在怀里的被子,伸手轻轻拽出来给她盖好。
怀里空荡荡,棠荔下意识地向身边蹭,想要抱住什么。
她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
男人勾着唇,看女孩像个动物幼崽一样蹭到他怀里,无意识地揪住她的衣带,继续安睡。
“陛下这么黏人,没了臣可怎么办才好。”祁绪风低低道。
随即,男人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刚才还春风和煦的面孔一下冷沉,眸底凝结着阴云。
这么黏人,那么之前,是黏着谁。
祁绪风气得一夜未睡。
第二天上午,棠荔迷迷糊糊醒来,发觉自己靠在右相怀里,还抓着人家的衣带不放。
衣襟扯开,泄出一丝蛊人的妖孽气息。
“陛下醒了?臣这副身子,可还让陛下满意?”
头顶响起男人的淡淡嗓音,吓得棠荔马上松手往床里侧滚了两圈,“右,右相?!”
“你怎么在这!”
祁绪风拉了拉衣襟,似笑非笑,“臣要伺候陛下休息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睡的,不用哄睡。”棠荔拉过被子挡住自己。
“是吗,”男人似乎相信了这个说法,坐起身来,墨发随着动作垂落身前,“那是臣多虑了。”
只看脸,祁绪风绝对是棠荔会喜欢的类型。
尤其是祁绪风生有一双和她一样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很是惑人。
男子生有这样的眼型,好看得近乎妖孽。
祁绪风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都是以冰冷神色示人。
斯渡的冷,是残虐的冰冷,但是冷血之下是热疾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