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顿时消失在眼前,她听见穆玄清冽的声音传来:“你既肯提偃烈神柱,是否也准备好自己走上一遭,你言语无状毁谤尊神,更不必说这些年来诸多施为,偃烈台上承天地法则,无一丝情面可讲,你可要想清楚。”
敛阖犹在手心震颤,扶昼心头却已渐渐安静,她甚至有些走神,余光里能看到蕴溪又是百般巧言地替长铭找补,可声声句句却并不入耳了。
直到最后穆玄的语气也不再严正冷峻,扶昼听到他十分圆融地递出台阶:“帝君陵修缮期间自是要同诸位一同参详,此事必不会轻忽,诸位且请自便吧。”
她陡然想起从前也曾见过孟恒与穆玄一同处理政事,她记得穆玄那时十分气盛,锋利如冬日里檐下冰锥,三言两语便要断人刑责,而孟恒任他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肆意发挥,先有震慑,再谈情面。
如今穆玄也并不像转了性子的样子,只是,她杀性太重了,只不小心露出一点行迹,便要让人忌惮不已,只得由他如此蹩脚地做调和的角色。
扶昼从前总以为自己已把温和的假皮披得严丝合缝,如今看来,却原来还是装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