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来的目的原是为着逼迫孟恒,抢下一部分凡世的掌管权来的,是什么时候起这样步步被动只能支应的?
或许,从天君将他们打发到这里来亲自探查时就已经被算进去了,他定是料准了扶昼会如此寸步不让不讲情面地行事,并不留讨价还价的余地,这简直算得上祸水东引了。
“荒唐,你竟如此不敬先圣,真不知丹宸当年是与何人苟合,才生出个你这样的女儿……”
勤章犹自愤慨,却并没注意到扶昼乍然回头的动作,陵寝中飞沙骤起,扶昼神色冷如无波古井:“汝欲试,吾剑利否?”
蕴溪看着那些残破的砖石开始抖动腾空,不由心下骇然,此话哪怕是穆玄所说,她也不会当真,弑杀同族是大罪,更不必说他们的资历地位到底摆在那,怎会有神族敢如此轻易犯禁,可偏生是扶昼。
她这样年轻,一眼看去再和气不过,可有哪个真正性情温和的人下的出如此暴戾的封印。
她从前也觉得丹宸性子强硬,说话做事颇多成算,本以为扶昼至多是肖母,可她看着年轻爱笑,说起话来却字句都在攻城略地,你若耐了心要与她周旋,她却转头又要一力降十会,谁知她还能干出些什么来!
偏生她身后的长铭犹自不知死活,厉声喝道:“你如此侮辱先圣,且意欲戕害同族,敢不敢走一遭偃烈台,交给偃烈神柱判一判,你如今行径,该当何罪!”
敛阖战意已酣,紧贴扶昼手心的剑柄滚烫不已,外鞘上雷息翻涌,扶昼的指节也轻轻向前推动。
蕴溪目眦欲裂,却是狠狠瞪向长铭,试图用眼色组织他的蠢话。
穆玄已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扶昼身上瞬间爆发的浓烈杀意让他震惊不已,他先前站在她身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原本连气息都收敛,此刻却十分焦急地上前一步,他已顾不得许多,抬手轻碰了她的手臂一下,试图以此稍微打断她的杀意。
穆玄精致的衣料从扶昼握剑的手指上拂过,绵柔的凉意稍纵即逝,却在一瞬给她心底灼烈的杀意降了温,她蓦然抬首,正对上穆玄忧心的目光,似梦初醒,紧绷的指节也随即一松。
下一瞬,穆玄已走上前去,他修长的身影离她只一步之遥,恰恰将她的视线遮蔽了大半,那些可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