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纪非烟哪还顾得上自己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眼前这个脸色惨白的男子。
陆应淮哆嗦着身子靠在她的怀中,体内的毒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现在一放松好像又开始爆发。
“媗媗……对不住……我让你……担忧了,咳咳……”他紧闭着双眼,声音变地无比虚弱,似乎还在强撑着意志力。
纪非烟搂着他,抬起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安慰道,“子盛,我从未怪过你,我只希望以后我们彼此之间能够坦诚相待,你是我的夫君,也是我最信任的护盾。”
陆应淮再也耐不住体内的折磨,听完纪非烟的这话后,就安心地靠在纪非烟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四周一片冷寂,唯有怀中人微弱的呼吸声让纪非烟提起精神。
前世,她只把陆应淮当成了一个能完成任务的工具,可如今每当她越接近,越了解陆应淮时,就愈发觉得陆应淮在忍耐着什么。
“不要,不要,阿娘,不要。”怀中的人儿好像陷入了梦魇,一直在不停地呢喃着。
纪非烟低下头,望着因为病痛而被折磨到紧咬着双唇的陆应淮,顿时眼中一片湿润。
“子盛,别怕,我在这里。”她轻轻地拍了拍陆应淮的背,话语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心疼。
不一会,怀中的人儿停止了呢喃,一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了散乱的发髻里。
无人知晓他在为什么而挣扎,又是在为什么而流泪。
夜很长,陆应淮险些没能从那个梦里逃出来。
“媗媗!?”等他再睁开眼时,天已是大亮,拥着他的纪非烟身子一片冰冷。
陆应淮惊慌地将纪非烟抱起就往山下跑去,在回去的途中,撞见了上山寻他的月影和半夏。
半夏一脸吃惊地盯着他的腿,“姑,姑爷你的腿!!”
还有怀中抱着的人,怎么那么眼熟?
“月影,快去找纪南天。”他急匆匆地抱着纪非烟从月影和半夏的中间跑过去,眼看怀中人儿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也来不及解释。
陆应淮从半夏身旁越过的时候,她才看清怀中那个脸色惨白如纸的人竟是她家小姐。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