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四处迷雾缭绕,周边散发出的寒气就足以让人冷得浑身发抖。
可想而知,寒潭里面的那个男人得经受多大的痛苦。
纪非烟目光沉沉地望着寒潭里那个双眼紧闭的男人,一时,那颗揪着的心仿佛被刀割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刺痛。
月亮被乌云遮盖,一个人影在黑夜里一闪而过,停在了陆应淮的身旁,在他的耳边低声了几句。
不知那个黑衣人说了什么,原本闭目养神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眸光幽深地往纪非烟所躲在的石头望去。
还好纪非烟迅速收回头,躲在石头后面将身子缩成了一团,才没有露出破绽,不过刚才她还是从陆应淮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杀意,那样的眼神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从未被陆应淮这样看过。
等纪非烟做好心理准备再往寒潭里看去时,寒潭中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怎么会不见!?难道陆应淮回去了?
不可能,陆应淮的寒毒发作后一时半会根本就不会缓解,难道?
寒潭中没有人,周围也没有人,不过半刻钟,陆应淮定还在寒潭里。
她将仅能避寒的衣袍脱下放在岸边,顾不得寒潭里的水有多冰多深,抬起脚就往寒潭里走去。
在入水的那一刻,浑身被寒气包围,她抱着手哆嗦地往陆应淮刚才的位置前进,牙关也冷得打颤。
尽管寒潭里的水很刺人,但她的脑中却只有陆应淮。
想起陆应淮那张因为疼痛而变得十分苍白扭曲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被咬得发白,常常在她面前放松的眉头也因此紧皱成一团,她就心痛不已。
这水这么冰,陆应淮以前该多难受,她不敢去想。
她每走一步,对陆应淮的心疼就多了一分,
等到走到陆应淮的刚才的位置时,她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嘴唇也冷得发紫。
陆应淮没在这里。
纪非烟找遍了整个寒潭,都没有看到陆应淮的身影。
最后她不得不沉下身子,憋住呼吸往水里探去。
冰冷的潭水灌入鼻中,让她与窒息感相互斗争,强睁开的双眼被潭水冲洗着,顿时感到无比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