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旧弃的医馆之前未曾被州府的人列入搜查范围,是个极大的漏洞,里面一定会有线索,你若是不想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重了些,秦已随闭了闭眼,主动岔开话题。
“秦已随。”谢起觉撩起眼皮打断她,说着说着,用力扯唇笑了声,“今日若是我不来,你当如何自处?你是哪里人我不清楚,但在元齐,姑娘家,还是在意些名声较好,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这辈子就只能呆在太尉府做事了。”
“去杨家医馆。”谢起觉话接的很快,不给她回答的机会,握着腰间的刀柄转身,“人留着谭漆收拾,会送去州府地牢。”
谢起觉和秦已随单独去往那家破旧的医馆,打开门进入才知道,这里头根本不像外人所说的破旧或是到了可以倒闭的程度。
柜板上的草药、典籍甚至大半都是完好的。
搜罗一阵过后,不出秦已随所料,倒出了不少私藏的余盐和违禁药材。
这杨零和周易安果然是有合谋的。
秦已随忽然想起了那日张卓中毒的迹象,若是这杨零真的有问题,那张卓的死……或者更准确点说,世魏侯府一案他究竟知不知晓?
杨零虽说怕死爱财,但也是极为在意他那个姐姐的。
谢起觉将这些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搬到医馆外,再次回来便看见秦已随在柜台前,垂眸打量着从医馆抽屉里翻出数量稀薄的银票。
“怎么?”他走去柜台前,扫了眼她手里平平无奇的银票,“这不就是周家钱庄的银票?”
“是这样没错,可是总觉得这些银票,给我哪里不太对劲的感觉”秦已随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些银票,她心道定有哪里不对劲的,偏偏就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谢起觉没再陪她过多纠结,淡声道:“既然觉得不对劲,那就一并带走好了。你现在想拿什么尽管拿,若是州府的人过来搜查了,你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秦已随别有深意地瞥他一眼,还是果断地将这些银票塞到了口袋里。
从医馆出来天色已经不早,派人去州府传了信之后,他二人便回了驿站。
翌日,谢起觉带着秦已随照例去了州府,和顾文屿对接了下案情过后,他二人下了州府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