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已随大脑一片混沌,茫然无力地摇了摇头。
“将军,此女子身上疑点颇多,看相貌也并非凉州属地之人,万万不可轻易放过。”
这一句,秦已随听明白了,那士兵是在煽风点火。
“那我便再问一遍。”谢起觉冷冷垂着眸,不带情绪地道:“姑娘来自何处?”
疼痛让秦已随意识愈发的模糊,死死咬着唇肉,眼皮重重垂落下去,已经分不出来多余精力去回答谢起觉的话。
“在下的话,姑娘当真不答吗?”
一旁凝眸的谭漆,看不下去了,垂首沉声道:“将军,还是先救人吧。”
马背上的人不着痕迹地错开眼,也并未顾及谭漆的话,淡声道:“不答,那便一同杀了。”
秦已随:?
听完这不容置喙的话,她这一口气压根没喘上来,眼一闭就心如死灰地昏了过去。
谭漆微微不适地抿唇,不禁道:“将军,你把她吓昏过去了。”
鬼知道小姑娘竟这般不禁吓唬,谢起觉用惯了的威胁伎俩此刻失了策。
他扯了扯缰绳,调转马头,才道:“带回军营。”
整个怀县因为冀营军的到来,重归平静。周围店铺的门板被人悄悄打开一条缝,里面躲藏的百姓还心有余悸,只敢躲着偷偷查看外面的情况。
丹勒余党接连被扣压,门外是密集的冀营军骑兵,心中正暗暗松了口气,突然扫射过来一道警觉的凌厉目光,把他们吓得砰一声又关上门。
谭漆跟着谢起觉虽然只上过几次战场,但边境百姓的生活他却洞若观火。在他们眼里,无论是杀人不眨眼的丹勒兵,亦或是都城派来的精英军队,都一样危险。
“将军,丹勒余党已经全部清剿干净。”
“活的,带回去,等候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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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入夜,积云散去,幽州夜空晴朗却宛如一片漆黑幕布,笼罩着整片骥山地区,依稀还可望见驻扎的营地外来回巡逻的探子兵。
首将的军帐被守卫士兵掀起,主座之上,谢起觉撩起眼皮看了眼来人,并未放下手中的舆地图纸,只凉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自然是督促我们谢将军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