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拘忽略了他不悦的目光,大步深入营帐中道:“打了这么多天,丹勒兵不还是退入境北了?我们刚刚赢下一场大战,你不必如此心急。”
谢起觉不为所动,“程校尉这是在沾沾自喜?若不是留在怀县的哨兵及时给出信号,等我们赶过去,怀县怕是已无人生还。”
程拘一噎,收起了打趣心思。
“这冒尔顿当真是狡诈,待下次他再领兵来犯,本校尉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几个带回来的丹勒余党,审得如何了?”谢起觉漫不经心地问道。
程拘叹了口气,摇摇头:“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这几个贼子奸滑得很,到处钻空子。”
谢起觉头也不抬:“既是如此,程校尉也不必忧心,依规杀了便可。”
程拘点点头,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又道:
“听说你带了个女俘虏回来?”
谢起觉撩起眼皮,黑瞳深邃地回望他,“并非胡人。”
“那你为何把她从怀县带回军营?”
此时,帐外匆匆进来一卫兵装扮的男子,是护卫谭漆,冲帐里二人迅速行了个礼,沉下头如实汇报:“将军,那女子醒了。”
“说曹操曹操到。”程拘顺势接话道:“既然醒了,还不快带过来?”
谭漆目光一顿,撩起眼皮偷瞄了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谢起觉,瓮声道:“李什长已经把人带到了刑帐。”
“刑帐就刑……”程拘说到一半,迟钝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李旭好大的胆子,他想作甚?!”
谭漆立刻单膝下跪,闷声道:“他说此女子是丹勒派来的细作,证据确凿,请将军前去亲审。”
程拘还在云里雾里,正欲开口追问,主塌上的谢起觉猝然起身。
“带路。”
帐外不远亮着火把,周围不断有士兵路过,引得火光摇曳,摇摇欲坠。
一盏茶的功夫,秦已随受伤刚醒,就被压送至审问罪犯的刑帐里,这个叫李旭的什长刀剜似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拆之入腹。
秦已随乌发随意散落,身上的衣服也已被人更换了一身粗糙的男装。正忧心自己是否已经晚节不保的秦已随,再次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