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上这个,驱蛇虫的。”
包袱由粗布裹扎,周子仁接过一瞧,里头塞满晾干的药草,杂香扑鼻。他施礼作谢,系紧包袱即动身。
外间那雪青衣衫的少年还静候梯下,见小儿卸了书匣出现,也并不惊讶。
周子仁略一顿足。
“相玉哥哥……”
申相玉一展折扇,弯起一双不含笑的眼。
“我在此地等你。”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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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街市喧嚣,邱凡骐纵然头昏眼花挂在一弯铁臂里,听得那鼎沸人声亦寻回一线神智,挣扎喊道:“慢、慢着!不可径去医馆!”
那影卫不答,下一刻便教邱凡骐天旋地转,两脚一跌,竟踩上地面。少年险退几步,好容易站稳脚跟,按住勒疼的腹部左顾右盼,半天才发觉已到医馆旁的窄巷。大街喧哗,这窄巷却前后无人,邱凡骐瞥见身旁那道铁壁般的高大人影,喉间一吞唾沫,胆战难禁。
他硬起头皮绕上前,扶过张邺月道:“我带张婶进去,你先躲起来,莫教人瞧见。”话一出口,邱凡骐又恐得罪对方,忙缩开眼神,不去瞧他腰间那口长刀,“那些人便是晦气南荧人,你……你还带刀,他们若瞧见,更不好留我们的。”
这辩解大约也不中听,吴克元一声不吭,玄底面具遮去面容神情,倒似冷铁疙瘩一块,更令人胆寒。邱凡骐两股打颤,正欲扶张邺月逃去医馆,又听那影卫开口:“劳烦你。”
膝盖立时一软,邱凡骐险些跌个跟头,那里敢应?他胡乱点一点头,架住女子一条胳膊便落荒而走,撞进医馆时自不必佯装,东倒西歪、慌里慌张,未瞧清人已喊起来:“大夫——大夫——”
掌柜的打住算盘,坐诊大夫从布帘后探出头,见少年架的人耷拉着脑袋不省人事,当即撇下看诊的老妪赶出来,口中直呼:“快放下,快放下!”
邱凡骐忙将人放到墙边靠坐,一手扶在她脑侧,有意遮挡她颊上刺字。大夫扑到病人身旁,捋起袖子本欲把脉,不经意瞧见她面容,却又缩手嚷道:“哎呀,怎地又是这人?”少年不敢说出实情,只得胡诌:“我瞧她倒在路边,烧得不成了,快给她看看罢。”
见他脸生,又是个穿着寒酸的,那大夫便一甩袖子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