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中,周子仁不觉歪头,模糊念头隐现心间。“大哥去的西边,应当还未走远!”张祐齐拉他一把,着急跑出门去。小儿忙跟在后,奔至竹梯前忽灵光一闪,扯住张祐齐道:“等等,祐齐哥哥——”他忙问,“张婶病后,可还服过旁的药?”
满心焦急未褪,张祐齐不解他缘何而问,却怕延误张婶病情,只得定神回想。“只昨夜吃过白果根熬的汤。”他答道,“那根球难得,虽解湿热,家里也只留了一颗,昨夜我们熬汤喂给张婶,她还舍不得吃。”
“那昨夜祐安在家,可晓得哥哥已去过药铺医馆?”
“我回过一趟的,想看张婶可有退烧。”
周子仁定下心。
“既知药铺无用,祐安说去寻药,或者并非在镇上。”
“啊!”张祐齐一蹿,拔腿径冲回屋,口中急嚷:“秀禾——香包——那香包还在吗!”
女童正端木盆往庖房去,乍闻他急声呼喊,惊住脚道:“香包?”
“张婶配的——那驱蛇虫的香包!”
她明白过来,只当二哥急用,忙放下木盆跑到堂屋,揭开矮脚桌案下的篾席,露出一方浅坑。“咦?”她往里摸了个遍,“我放这里的,怎地不见了?”
张祐齐伏在她身边一看:“定是祐安拿了!”
“祐安?”张秀禾顿时如醍醐灌顶,“啊!祐安上西山挖根球了!”
“不是上了山,便是教守卫拿去了。”张祐齐爬跳起身,“我去告诉大哥!”
他急转过身,对跟进屋的小儿匆忙点头,直奔出去。周子仁不忙紧跟,只凝思道:“已过午时,眼下守卫甚严,两位哥哥怕是上不得山。”他向张秀禾一揖,“我先去西山找,待吴伯伯回来,劳烦姐姐告知他一声。”
“你——你一个人去?”她讶异,见他当真点头,便急说:“不成的,你还那么小,万一迷路怎么办?”
不承想她还顾念自己,周子仁心中感激,作礼安抚道:“姐姐安心,我已九岁上了,前些日子也上过西山采药,识得路的。”
九岁?张秀禾端相他,只道他身量还不如祐安,但确是杨夫子的学生,不似扯谎。“那你等等。”她道,而后钻进另一间内室,不一会儿便抱出一只小包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