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肃只得悉数赔礼致歉,钟父常道:“世家大族,声名与仁义相比,自是算不得什么。但也不可无端污了祖宗颜面。”
如此终于惹得钟父有一日发了狠,禁了钟离廷三年足。钟离凤私下嘀咕:也是忒重了些。此后钟离廷每每看到其他几位哥哥相携而去,心里自是痒的很,第一次撺掇钟离凤与他悄悄溜出府去。一来二去,竟也没被发现,便常常以此伎俩一揽府外风光。然而好景不长,终还是被钟离肃堵在大门外教训一番,因有着钟离凤这好使的挡箭牌,也没有多加惩戒。于是明目张胆,被发现也装傻充愣糊弄过去了。
而今日似乎不同往日,外出游学的几位哥哥竟然齐刷刷的在大堂正襟危坐,母亲濮阳馨也少见的坐在堂上。钟离凤默默然收了笑,钟离廷也破天荒地没有插科打诨,一时间屋子里静的有些不寻常。
钟离肃今日一头浓密的发规整地挽在头顶,紧紧的戴上了一个卯金冠,是平日不曾见的庄重打扮。身量匀称,着一身青衣,衣上绣着斑驳的墨梅花,脚底蹬着双寻常人家穿不得的蓝底官靴,如此,衬的他一身凛然。
他旁边的妇人,便是有些唠叨却疼惜子女的娘亲濮阳馨,一身素白衣衫,不过随便挽了个垂云髻,斜斜地插了一只碧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