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娘亲,这是……?”钟离凤忍不住先开口。
“离凤……”濮阳馨叹了口气,“我们钟离家要有难关了。”
“什么意思?!”钟离廷最难藏话,立刻出声。
“坐下,听爹娘说。”大哥钟离越拦住了钟离廷,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钟离凤许久不见几位哥哥了,一眼看过去,内心直觉几位哥哥都变了很多,沉稳冷静,也不多话,但依然很亲近。
收起了探究的眸色,钟离凤也敛了敛裙裾,低了眉目等着钟离肃开口。
“你们可知道,世家大族濮阳,也就是你们母亲的族系,还有赫连,司空,阳嵇,与我们钟离并称皁邯五大世家。为何,其他四家均在皁邯城野,独独我们钟离远离朝堂在这偏安一隅落脚?”钟离肃斟酌良久,而后打破了沉默。
“孩儿……年幼曾听各位叔伯提起,说是……我们钟离早在太祖陛下时便有着赫赫声名,随后的几百年在现今的都城皁邯是威武一方。却不知……为何在当朝陛下临政时先祖却抛下一身荣耀带领家族退隐于这冯城……”钟离越似是捋了捋记忆,缓缓答话。
听大哥这样一说,钟离凤的脑海里也有了些许模糊的画面。从小,每逢寒食清明,父母亲及一众叔伯都会带着他们去到宗庙上香行礼守上几天的斋戒。上香时,要对着那一长列的丹青一一跪拜,总是要花去大半日。
其间,钟家先祖的画像尤为清冽逼人,画中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羽状物,比寻常羽毛大些,多彩些。不知是否因为当时年龄太小记忆出了偏差,钟离凤总觉得那只羽毛似乎格外奇怪,总能让自己在随后的几天梦到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这也只是不那么惹眼的存疑了。而一直不解的是,钟离家早已淡出朝野,按理威名在祖父时代便也终结了才对。可钟离廷在没惹多少麻烦前也是浪荡公子一个,常常在外。每每回来都向钟离凤眉飞色舞地讲外面对钟离家的敬仰与畏惧,钟离凤深居闺阁,自然是不肯信。现在想来,哪怕那些话确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此刻听大哥钟离越讲来,似乎这其中的确另有隐情。
“不错,”钟离肃叹道,“这些年实在是委屈你们从小便与我们老一辈屈居这穷乡僻壤,不得功勋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