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牢就能了结的了。”
“更何况他日，你能躲得过阴律诛罚，那程信知、程笃行呢？”郁未真轻轻捏了捏程思远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现在的华夏没有株连一说，但业孽积累终有清算之时，阴律，可没有阳世这么有人情味。”
“我不懂……不过都是些社会渣滓而已，”程思远颓然，正如郁未真所说，今日因，明日果，冥冥之中自有法则，此间众生皆逃不过最后的清算，“弱肉强食的世界，如今竟也要学着人类裹着廉耻皮子的那一套，说什么株连清算。”
“是啊，不比数千年之前了，”郁未真道，“毕竟当今的世界，人道昌隆……”
“……神道消亡，不是以前的时候了，”郁未真笑了笑，“毕竟，这是个讲人权的社会，哪怕是渣滓，却也不能让你像是榨油一般从他们身上吸收精气。”
“怎么样，想好了么，”郁未真叹了口气，“你是想跟我拼一个你死我活，直到最后清算，还是说现在跟我回去，老老实实做几年牢，完了出来再继续帮扶你弟弟？”
“程信知的命数早有天定，你再如何也留不得他多久。一开始，一瓶情绪瓶收集而来的精气约莫着能让一个人维持三天，到现在，一天消耗的量怕不是一个小数，”郁未真道，“只要断了精气，他这口气怕就续不住了吧？”
程思远躺靠进沙发里，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最后伸手掩住了从巨大落地窗外散射进来的刺眼的光。
良久，一滴滴眼泪从她脸上划过，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上，又顺着重力一路滑进衣服里消失不见。
带着几分喑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我能最后，再见一眼我爸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