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贴肉的血亲,人家弓高侯也不能放你在这穷乡僻壤,还一放就放这么老多年。
林岱可不是饶爷的孙子,当即在县衙门口大叫大嚷,还拽住一个满身臭汗的公差,非说人家衣服底下穿了护身甲,一定是县老爷私造兵器,意图谋反,等他到了长安,让弓高侯连夜飞跑进皇宫,将皇帝从龙床上摇起来,派八万天兵到嘉禾县,抄遍县老爷祖上十八辈的老坟。
县老爷听说林岱要去长安,立刻急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能用麻烦下人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惊动上头。于是一拍大腿,派人去请庙中高僧,务必马不停蹄,哪怕人有三急。
马儿跑得蹄子都磨秃噜了,颠得高僧差点没把去年的白菜叶子都吐干净。
还是没赶上。林岱横死,当胸豁出大洞,心脏被人剜去,热血滚滚湿了半身衣裳,时夜微冷,伤处还微微冒着白气儿。
县老爷高兴得连干三碗白酒,搓着小妾的手说太可惜啦,太可惜啦,这么年轻的好苗子呀,不过大家来都来了,再辛苦一下,就做个水陆道场吧。
林岱没儿没女,就随便拉来一个街上的惯偷乞儿,充当便宜儿子送灵。
邻里左右更觉得是件喜事,一拥而上将林岱行李瓜分干净,抱着横财,各回各家了。
谁承想,横财不好发,还没看清银白金黄,这整整一条街的人,——除去那个小乞儿,——就在一天之内,死了个干干净净。
魏思祐道:“怎么死的?”
小仵作道:“挖心。”
魏思祐道:“死者有什么别的特点么?”
小仵作摇头,“没了,有穷有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那个小乞儿吓疯了,眼下在县衙呢喝驱鬼符水呢。”
魏思祐颤声道:“这······这么大的案子,你们、你们怎么也不多派几个人来······”
小仵作板起脸:“上头看重我,要历练我!别人都是走关系进来的,靠不住。”
魏思祐心想:无论古今,这饼总是一个味道。
孟观江懒洋洋道:“诶,说了这么多,你不如亲自去看看?那话怎么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还需行’。”
魏思祐快把他衣襟掐碎了,“不看!不看!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