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股铁锈味，翠香被一股痛感唤醒，脸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张嘴叫唤“唉哟”，剩下那半颗牙也给吐出来了。
“可算醒了。”
翠香睁开眼见了绣橘在她面前，唬了一跳，又回想绣橘一棍子把自己打昏，忍不住便发了几句话，“了不得了！好个杂种羔子，瞎了你的眼，碰起我来了。”
绣橘听了，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扬起手来，照脸一下，指着骂道，“你这个烂了嘴的小蹄子，主仆两个人竟做些下流勾当，打量着你们干的事我不知道呢？”又下死劲啐一口，“不过是老爷花钱买来的东西，到把自个当个人物了？愈发上脸了？”
翠香后悔不该同梅姨娘一起来，早知就再等等，那些私房话定是给她听到了，又转念一想，绣橘不过是个丫鬟，同她有什么区别，就是她能捆自己一时，之后还不得老老实实把她给放了。
且不说这事是上头指使的，就算不是，这太太一点儿也不受宠，还不如她主子。凭着她舅舅，难道这府里还有人敢给她吃派头？不过块大儿的事，想到此，嘴硬起来，“你知道什么？光凭你一张嘴，能道出什么是非曲直来？都是做奴才的，你有什么脸面捆着我。”说到这里，语气愈发阴险，“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早把我们放了。”
“绣橘，你去掏掏她衣袖里的东西，都拿来与我看看。”迎春突然发话，翠香这才见着被绣橘挡着的她。
绣橘本想再给翠香几个耳刮子，教训教训她，听了这话，果断地上下掏起来，见着翠香不老实，又打了她个嘴巴子，拿着一瓶玻璃小瓶，一个荷包，柳绿汗巾包着的几块碎银还有几只银簪。
翠香看着绣橘一点点掏空她的东西，按耐不住地挣扎起来。迎春拣起那玻璃小瓶，不过两三寸大小，上面螺丝银盖点着一块猫儿眼。
迎春拿着它，晃了晃，听声儿还有小半瓶，一面走到翠香跟前问她，“这便是你用来害人的东西么？”
翠香看不清迎春手里的东西，但那猫儿眼乃是上好的内造，夜里能发出幽幽的荧光，要不是里头的东西吓人，她能夜夜拿出来把玩。见此，翠香急中生智嚷道，“什么害人不害人的，那东西哪里是我能得的。不过是早些日子姨娘赏的玫瑰花露罢了。太太放了我罢，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