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郎秋忆驻马不前,君木兰便松开搂着他腰杆的手:“师兄,瑶华公主府还在前头,这里是教坊司,驸马并不在此。”
“咱俩身边的这匹黑珍珠,是大宛国进贡的汗血宝马,京里除了陛下与蜀王,便只有驸马还有一头黑珍珠了,所以我能肯定他此刻身在教坊司。”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君木兰闻着,备感心神不宁:“京中如此光景,驸马应是陪着公主避难去了,怎会来到这里?况且这教坊司门户洞开,一看就是被攻陷的状态,他孤身犯险,说不通的。”
郎秋忆下鞍,将坐骑拴在黑珍珠旁边后,牵君木兰下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驸马亦是如此,教坊司首席南歌宴,曾与他有情,想来应是过来救她的。此刻教坊司里危机四伏,我做为驸马的臣下与挚友,理应为他两肋插刀。”
君木兰睨了眼被拖得衣袍破烂的高官大面:“你要救他便自己去救,干嘛非得拉着我?若不是有个挡煞的守住门口,我才不会与你以身犯险。”
郎秋忆玩笑道:“夫唱妇随,虽然你还没过门,但是这妇德还是要早点学会。”
“你那套三从四德,留着以后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是能活下来。”
教坊司静谧的可怕,虽然没有看到堕落人活动,但是这里女尸遍地,四处都有暴乱留下的痕迹。
郎秋忆端详着一个被利索抹喉的乐伎:“教坊司里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便变成疯人,以宫寄书的本事,也完全可以应付,所以这里应该已经被他肃清了。”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教坊司这么大,难免还有些漏网……”
“躲开!”
君木兰话还没说完,便被用力推开,等她再惊诧转身时,郎秋忆已经被一双手,拽进了身边的八角井。
井绳呼啦啦的高速坠下,“扑通”的落水声,打破了院落的寂静。君木兰趴在那八角井边,着急地冲井底呼喊:“师兄!你没事吧?”
井底,郎秋忆率先冲出水面,然而下一秒,便被一个紧跟而出的杂役,死死锁住了脖子!
“在这井里蹲守这么久,总算是拖到个倒霉鬼!小白脸,和我在这井底,一起当个不能投胎的溺水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