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开始寻找起久久未归的里琉。
也无需多费心,只需穿过舞池里疯狂的年轻人们,便能找到她的身影了。
舞池靠近酒吧的另一个出口。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便一个人独自屈膝坐在安全通道的灯牌下了,背靠着肮脏的墙面壁画,低垂着头,似是沉默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灯牌的微光在侧脸的边缘映出一圈淡淡的绿色,凌厉的五官被晕染上了柔和的色泽。无论是从她面前的穿行而过的朋克青年们,还是耳旁嘈杂不已的乐声,所有的喧闹与她都没有关系。她只是坐着。
舞池的一束明光忽得投了甚尔的脸上,刺眼地灼烧着视线的边缘,幸而很快这束光就挪到了别处去,大概是灯光师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故。那个刺眼的瞬间,一个莫名的念头从甚尔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他曾见过她——不是在短暂的过去,而是在更久远的、几乎快要被他彻底抛开的记忆之中。
是什么时候?他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脑子浑了,才会产生这种毫无理由的dejavu。
甚尔喝下了最后一口酒,随意将空杯子放在了不知是谁的桌子,快步走到绿色的灯牌下。他在里琉的面前站了许久,她依旧是一动不动的。
“坐在这地方干嘛?”
听到熟悉的声音,里琉终于动了动。她费劲地抬起头,抬起手掌遮挡在额前,仿佛此刻正有绚目的灯光晃着眼。
“呃……”她的声音在发飙,许是难受到了极点,“有种、要吐的预感,所以坐在这里等着预感成真。”
什么奇奇怪怪的说法,甚尔都快笑出声了。
“都坐了这么久还没吐,看来你的预感不太准。”
“大概吧。”
她沮丧地又垂下了头,看来也是意识到了自己不是成为预言家的料,只好,向甚尔伸出手。
“拉我起来嘛。”
“好好。”
甚尔轻松地把里琉拎了起来,可惜她已经到了站立艰难的程度,在原地晃悠了好几下,好不容易迈出的第一步居然还踉跄了,拽着甚尔的针织衫才勉强站起来,差点把他的衣服抠出十个洞眼。
“还打算继续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