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一辈子历经风雨,但他今日面对自己这个孙儿,依旧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承受。
他不理解,刘殊如何能用这样平淡又天经地义的语气说出自己废掉了兄弟的手这样的话,他才多少岁?
刘建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吼:“这是你亲兄弟!”
“但他欲谋害我性命的时候可并没有把我当成亲兄弟。”刘殊说,“现在我夫人还在床上躺着,他既然敢做这种事情,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我只是让他以后再也不能用这只手做坏事罢了,已经很便宜他了。”
“你们是亲兄弟,你既然没事,为何如此不留余地?你回来告诉我,难道我会不为你主持公道么?”
“祖父的公道必定是不能令我满意的,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刘建被他这话差点气个半死,“好好好,你是打定主意要和家中对着干了?我刘家容不下你这等不顾人伦的败类,来人——”
他正想喊外头的家丁进来,突然刘殊打断了他,“祖父,我会是这次乡试的榜首,您确定要在此时闹出丑闻让外人看笑话么。”
刘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面皮不自然地抽动了两下,“口出狂言,乡试的成绩还没有出来。”
“因为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人。”刘殊傲然道,“过两天报信的人就会到济城,到那时我是否口出狂言,看一看就知道了。”
刘建心底对自己说,不能相信这个狂妄的小子,乡试何其难,多少少年英才都折在这上头,哪里有人能断言自己必定就是榜首的,一定是刘殊害怕被罚在诈他,但刘建还是没有忍住,问到:“你就这样有信心?”
刘殊微微一笑,换了一种极为诚恳的语气,“祖父,我知道您心心念念的是什么,您希望光耀刘家的门楣,让刘家更上一层楼,但您也知道,这一代的年轻后辈中,并没有可以承载您这样子希望的人,除了我。”
“很快您就会知道,我是那个唯一可以做到的人。”
刘建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也许你能做到,但一个可以残害兄弟的人,我不放心。”
“祖父,我只是与刘敬有仇而已,我与家中其他人并无任何龌龊。”刘殊叹息一声,“这次若不是他太过恶毒不给我留丝毫余地,我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