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高阳,天气热得难受。
院子中守夜的婆子,这几日都是念着阿弥陀佛,说怎么凤辣子又病了。
上一回凤姐小产,她们可就吃够了探春宝钗的苦头,这一回又轮到几位小姐们掌事,看上去文静谦和,真遇上事来,却比凤姐更严厉上百倍。
她们私底下说,这可真是杀千刀的,连贪酒赌钱都不让了,只每日兢兢战战伺候着,这日子都没个指望了。
紫鹃跟着青木一路行来,婆子们一见到她们就不敢吭声,吞咽下了抱怨,继续低头干活。
稍走远了些,青木又清清楚楚听到她们私底下唠嗑。
“这林姑娘也是,平日里就是个药罐子,纸糊的美人灯笼,谁知?”
“哎,也难说。她身子看着弱,脾气倒刻薄,前几日收拾马婆子居然如此厉害。”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林姑娘厉害起来,竟然如此尖酸不饶人。”
“嘘,小声,人家将来要当宝二奶奶的呢。”
青木微微笑着,充耳不闻。
紫鹃却是字字听入,忍不住说,“我家姑娘才稍微露了个脸,怎么就招来这些混账话。姑娘该好好管管这些闲言碎语才是。”
“倒不必理会,这些婆子们虽然粗鄙直接,说得也是真心话。不妨听来一笑。”青木抿嘴一笑,又转了话锋,“琏二爷说是去江南求名医了,怎么都没有动静?”
凤姐抱病,贾琏听说江南一带有位江医师,很是出名,尤其对妇女不足之症,畏寒体虚之类特为擅长。在当地可谓名声大噪。他因此去特特去重金求了来,一路舟船水路请到了金陵安顿着。谁知这医师有个癖好,宁可在客栈下榻,也不愿到贾府客舍暂居。
青木想着,既然有这么个名医,她本就无啥大病,若能求他来看一看,吃个几贴药剂,当着众人面她身子一天好过一天,也是为了将来好铺展。
她自己身子自己知道,只要系统安分,不突然来个倒计时,蒙蔽她七魂六魄,她精神骨好着呢。
紫鹃哎了一声,叹息,“这江医师前几日来过一次,替琏二奶奶把了脉,说是有几味药材须得他亲自去城郊山野采摘,因此才耽搁了几日。我也同琏二爷身边小厮提起过这事,让他得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