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下琏二爷,别忘了潇湘馆这边也等着呢。”
青木轻轻拍拍她的手,咳嗽着说,“难为你这般周折。又为我惦记着,又怕你直接去说,惹人厌烦。”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只是……”紫鹃迟疑了下,见她点点头,才接着道,“前几日与赵姨娘、马婆子这么一闹,虽然老太太上上下下都说极好,但也有王夫人的丫头私底下在传,说王夫人愈发不喜林姑娘了,说姑娘家如此得理不饶人,还非要强学着当家,真是笑话……”
她学着王夫人口气,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怕黛玉生气。
青木倒不生气,只是微微蹙眉,幽幽叹气说,“咳咳,这是头一回学着当家主事,原本就是落人话柄的差事,横竖也是要得罪人的。我这个性子我也自知,爱的极爱,恨我的又极恨。”
但王夫人您也别急,凤姐还得病着,直到黛玉协理荣国府这一出戏演完为止。
您恨极也好,怨极也罢,这戏本就不是给您一个人看的。
青木腹诽着,但三日前的硝烟弥漫,她此刻都能嗅到。
彼时,贾环撒泼不肯去念书,嚷嚷着连学堂份例银钱也减了,念个大头鬼去。
赵姨娘带了贾环就来问话,闯到南园议事厅时,一路上吼着这天可怜见的,不叫人安心读书。
彼时,宝钗、探春、湘云与青木皆是忙着听下人回话,间或翻下账簿对账。众人远远听到赵姨娘哭嚷声,就知这是个生事的主儿。探春更是皱了蹙了眉头,约莫在想怎么每每逢到她当家了,就有个不懂事的偏要来惹是生非。
“哟,什么风把赵姨娘您老吹来了?”宝钗起身迎接,客客气气笑着,但口中语气却是不轻不重。
赵姨娘也不正眼看宝钗,只冲着探春来,指着坐在地上撒泼无赖的儿子呶呶嘴,“诺,问我这宝贝环儿去。怎么好好的又不能读书了?”
“哼,上一回削减了学堂份利的二两月银,爹说了还是要添回来的!怎么我今日一问彩云,这好好的笔墨钱又给你们这些人克扣了去!我不管!反正我是没钱买墨买砚台了!让我拿什么抄孔孟去!”
贾环说完就冷笑着抽泣,哭得声音愈发响亮。
“这么大的人了,姨娘还敢带他出来丢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