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看卡片，图上的女人虽然也穿一身彩调演员的戏服，但她的行头明显经过改良。原本的彩调戏服偏乡土，像是过去百多年来流行的农村打扮，大宽裤配老围裙，对襟上衣颜色不是大红就是大绿，土得掉渣。但那女人穿得就精致多了，一身戏服像是初发的石榴花，颜色柔和却不刺眼，袖口虽然依旧短且窄，但里头似乎塞了块渐变长纱，远远看去像是着了一轮水袖。老围裙没变，但上头加了搭扣的配饰，像是银，及膝还带流苏。下面的肥阔长裤变成了襦裙，材质像纱，迎风而动。改动最大的是头上的发饰，如果说原本的彩调头饰是粗制滥造的影楼风，盘头里塞两朵小红花就打发了事，那图上这女人选的一定是高端定制款，她戴着头很有地方特色的头饰，像是苗女的银缠头，但没那么隆重，布艺里搭挂着几件银簪、步摇，端庄又不显违和，让人无法挪眼。
徐妍忍不住评价，“这就叫与时俱进，审美升级，这样一改看起来比老戏服顺眼多了，像之前那样的打扮，我去旅游都不稀得给他们拍照。”
这么改动确实比原来漂亮很多，方林把手机拿回来，切出一个页面后又递给徐妍，“林城还有一个戏种，叫桂剧。从昆曲演变而来，行头也和昆剧类似，长袍水袖、繁头重彩，你仔细看看，这女人穿得像不像是把彩调和桂剧这两个戏种融合了？”
徐妍接过手机，下意识反驳，“那差远了，昆曲服饰很讲究的，穷书生披补纳衣，帝后贵妇穿蟒，老旦官衣，夫妻着帔，梨园里头口口相传‘宁穿破，不穿错’，乱改行头是会被骂不敬祖的。”
方林狐疑地看了徐妍一眼，问她，“你对昆曲很了解吗？”
徐妍含蓄一笑，“也不是，我对戏都没什么兴趣，主要我是苏城人，昆曲发源地就是苏城，耳濡目染晓得点边角料而已。”
方林说，“我对你们的东西了解有限，确实不知道这些条条款款。但是我看过一个说法，昆剧是百戏之祖，是明清时期影响最大的声腔剧种，现在流传的很多戏种都是从昆曲演变而来，包括我们先前说到的桂剧。”
“所以呢？”徐妍疑惑。
“我有个问题，你们现在有规定老戏不能再改动了吗？”
徐妍明白过来了，想了想回答道，“没听说过有什么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