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树仁看着那封陛下手书的文章,冷笑道。
“朕自己抄吧!既然要寄,就寄亲笔!”
想到可能的争议,朱明忠的唇角微扬,自言自语道。
“你,你说什么……朱,朱……”
对于陛下来说,根本就不在其考虑的范围内,甚至于,论操弄民意,陛下更远胜过他人,当年他创办报纸不就是为了操持民意为已用吗?
无论是《明报》亦或是《公议报》,他们都是大明最具影响力的报纸,即便是这篇文章还没有刊载,他相信仅仅只凭着这篇文章的作者,就足以引起轰动,更何况,这篇文章本身就会引起轰动,而且还有可能会引起争议。
这句话是陛下给天下臣民的言语,也是在告诉他们,这大明天下,事事皆由其主宰,至于其它人……就像当年废除科举一样,这天下底反对之声是何等的沸腾,他又岂曾顾忌一丝一毫的民意?
“从陛下登基至今,所行之事,又有几件怕过他人?又有几件顾忌过他人?”
“这,这是陛下的御笔,快,快,总编呢?总编呢?……”
“宁司记,把这篇文章寄给报社……”
王树仁的语气同样是愤愤不平的。
“怕?陛下怕过什么?”
“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知道,居然还想投稿……”
随着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随着明军在遥远的西北战场上不断的奏响凯歌,尤其是当“肃州克复”这个消息传来之后,整个大明上下都立即地沸腾起来。
“我等士林中人尚不敢自称中流砥柱,不敢比之江河,比之泰岳,现在今上居然将那些寻常丘八以此相比,实在是,实在是……荒谬至极!”
放下报纸之后,朱明忠同样显得有些激动,他在思索片刻后,拿起了桌上的毛笔,挥笔写了起来。
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王树仁的双眼一眯,冷笑道。
在抄完这篇文章之后,朱明忠的心里禁不住冒出一个念头,这篇文章一旦与《明报》和《公议报》上刊载,到时候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呢?
“信封在那?”
钱荪爱也忍不住言道着对文章的不满。
从此以后,大明的土地上再也看不到满清鞑子了!
这么嘀咕一句,最后王松看到信末的属名时,他愣了愣。
而大明的报纸,无论是官办的亦或是民办的,在接下来的每天之中,都在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声音——皇帝万岁!明军万岁!
“越是没有顾忌,行事才会如此的狂妄,现在陛下对那些个丘八蛮夫如此推崇,可是再好不过,过去,咱们人微言轻,现在,天下读书人岂止千百万,陛下这般不顾忌读书人的感受,岂不是正好!”
将一个个有名有姓的信件分好的同时,又将寄给报社的信一一分开,如果是投稿的往往会写“《明报》呈编辑”的字样,如果是读者会写“敬呈《明报》”,反正大抵上都是如此,大家都会用一些敬语,这是礼数,也是礼节。
“重实抑文”的现实,本身就让他们颇为不满,而现在就连他们最瞧不起的丘八们也骑到他们的头上,他们自然变得的些愤愤不平。
突然,陈玉仁就像什么扎到似的,猛的站起身来,睁大眼睛盯着王松说道。
“就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至于明军,那时骁勇善战的,正是因为他们舍身忘我的战斗,才把鞑子赶了出去。
这一天,收到从皇宫邮局寄出信件的《明报》、《公议报》都是大明境内影响力最为广泛的报纸,尽管他们的立场不同,而与《明报》相同的是,在接到这份从宫内寄出的信时,他们同样也为文章中的文字惊诧不已。
就在将信分类的时候,看到其中的一封信王松却不由一愣,那信是普通的信封,上面贴着一张五文的邮票,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只不过那信封上写的是“《明报》收”。
争议!
什么样的人能称得上是江河泰岳、孤松寒月……古往今来有多少贤达能佩得上这几个字,没有几人,可现在于陛下的口中,那些蛮夫却佩得上,这如何不让他人恼火。
“对丘八推崇如此,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在这种胜利之中,人们的热血沸腾了起来,一种对军人的推崇之情,也随之浮了上来,浮在大明的上空,在整个大明上下弥漫着。
离他不远的另一张桌前坐着的陈玉仁听到他的话后,初时也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于是才出言问道。
话到嘴边,朱明忠还是又改口说道。
接过信后,看到信末的署名,陈玉仁便相信这篇文章很有可能是陛下的御笔,毕竟,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敢于陛下同名,或者冒用“朱慈炯”一名,这可是大不敬。
从皇宫到内阁、到五军都督府乃至地方官府,直到普通百姓,整个大明从南到北,从最北方的黑水都督府,再到南天门,到平南。处处都沉浸在一片欢呼声,人们在那里欢庆着,欢庆着肃州的克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