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何志斌继续找人给钟亭在附近几个区贴了上千份猫广告,收到的线索很多,没一个有效。
这头,何志斌自己也忙得脚不着地。
仁酒代理权协议已落地,孙蓉手里有个精装门面,之前已经答应转租给他,其他车辆、仓库等硬件也基本到位了。手上的几个伙计何志斌已经谈好,想跟他继续干的就继续,不想的现在就可以走,这两天他也在面试几个有经验的销售。
现金不够,他打算抵套房子办贷款,结果孙蓉愿意支笔钱给他,连带之前的门面,租金她也不要了,就当是入股。经营不插手,只拿年底的分红。
何志斌略作考虑,按她的意思操作了。
这天下午,老万帮他挖了个在业内经验老道的销售。谈妥条件后,几个人晚上在附近小饭店吃饭。吃完老万意犹未尽,闹着去何志斌家喝酒。
从南京回来的这一个星期,老万一直在他和胡乔之间作和事佬,结果没人睬他。老万气起来觉得自己犯贱,两头不落好,想随他们去。静下来又狠不下心真不管。
餐桌边,老万用牙“砰砰”咬开两瓶啤酒。
“一把年纪,还当自己二十来岁的牙口。”
何志斌接过酒,一人倒上一杯。
舌头舔舔牙槽,老万嘀咕:“知道我一把年纪,也不消停。我这个年纪跟你们混一块,无非寻点开心。你们这些好佬……”
何志斌悠然地夹桌上的花生米吃,不接话。
老万太了解他,看他这个态度,也就不再提这个事了。两个人谈谈生意聊聊天,气氛跟着慢慢好起来。
啤酒一瓶接一瓶下去,空调开着,何志斌脸上冒了点虚汗。
“老万,还有个事你最近帮我听着点,看看哪里有好点的保姆。”
“找什么保姆?”
“我打算把老太弄出来住。正好城南那套房子空着,给她找个24小时的陪着就行了。”
老万稍稍有点意外,“怎么,老太肯出来住了?”
“这个事轮不到她做主。”
“行呢,我帮你听着就是了,”老万想了想,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若无其事地夹菜,顺口问,“高阳最近手头上是不是宽松的很,前天我去新区老杨那个场子玩,碰到他,一晚上输了不少。他还跟不跟你干了?”
何志斌沉默片刻,语气不太在意:“不清楚。”
高阳跟他不少年了,何志斌知道他这几年一直想拿货出去单干。前阵子他已经跟他谈过,听他语气像是还在考虑。
他要是不跟过来,在业务上,何志斌倒也无所谓。但怎么说呢,这么些年,他还算信任高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他真心信任一个人不是很容易。再找人,就意味着还要再磨合。
“高阳跟你这么多年了,他情况你不清楚?”老万瞥他一眼,话里带了点提醒的意味,“该上心的还是要上心,不要成天稀里糊涂。”
“知道了。”何志斌淡淡道。
这晚老万在何志斌家喝到11点多才走。朋友开车来接,何志斌架他坐电梯下楼。三分醒、七分醉,老万在电梯里撒酒疯,“回什么家,老子不回家,志斌!走!泡脚去……”
“去哪家?”
“五指山,就去五指山,点21号。”
老万身体往下赖,何志斌架着他肩膀吃力地往上一托。
何志斌看着电梯上不断跳动的数字,眼皮都没抬,“就点21号,泡完睡一觉,明早叫你老婆过去接你。”
忽然就静了。
老万双眼猩红,歪头指着他,扑哧扑哧笑起来,“去你他妈的臭小子……喊我叔叔,快,喊我叔叔……”
“……站好了你!”
借着酒劲,老万扭着身子要拍打何志斌头,何志斌又要架他又要避他,两个男人在晃晃悠悠的轿梯里扯作一团,骂声不断。
第二天,何志斌一觉睡到中午,下午洗完澡去了店里。
高阳正在里面玩电脑,跟他简单汇报了下近期到的几笔账。何志斌没说什么,叫他把剩下的一些旧账清一清、催一催,生意收尾,零头能抹的就抹掉。何志斌没在店里久留,走的时候他被高阳叫住。
何志斌边套外套边在门口回头,“还有事?”
高阳舔了下嘴唇,看着他,忽然抓了下头,咧嘴一笑,“话到嘴边又忘了……你走吧,想起来再找你。”
何志斌整整衣领,看看他,“走了。”
出来时天色已暗,何志斌抽着烟去巷口拿车。
下班高峰期,马路上的车有些已亮灯。远远地,有个人影站在他车头边。何志斌一开始没注意,以为是个等人的行人。走近了,细瘦的人影侧过身,他送烟到唇边的动作放缓了。
女孩子穿着厚毛衣牛仔裤,扎着马尾辫,背后的黑色双肩包一直抵到臀部。
除了那天夜里去医院,他几次看到她,都是这身打扮。这个天穿成这样,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