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房间,钟亭开灯开空调,脱下外套,“你先洗吧。”
何志斌带上门回身,钟亭站在电视柜旁,拿手机充电。
室内很静,男人脱外套的声音。何志斌走过去,把钟亭轻轻挤到墙上。他拿车时淋了大雨,头发、眉毛都是湿的,被体温蒸出热气,目光中显露着一抹性的冲动。钟亭被他压得深吸一口气,在一旁放下手机。
室内的温度缓缓上来了。
何志斌低头看她的脸,她的眼中有灯的黄光。头发上的水不声不响地滴下来,掉在她下眼睑处。极凉的一点,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去,一道湿痕。
贴着她的耳廓哑声:“陪我一起。”
气氛一点点凝聚,他的脸离她很近,气息纷纷落在她皮肤上,两个人心跳同时快起来。钟亭看着他的眼睛,双手在他颈后相交,轻轻勾住他的脖子。他头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一点点弄湿她的手心。
额头轻抵在一起,气息缠绵。
按捺住心中隐隐的悸动,钟亭:“都淋湿了,你先去吧,我回一个电话。”
何志斌不说话,也不动,像雕塑一样压着她。钟亭等待片刻,推他的肩。他反把她往墙上推了一下,低下头,在她肩颈的交界处深深吸了一口。
一瞬间,身体微微颤栗,钟亭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那湿温的一处。他的头埋在她颈间,唇舌紧紧吸吮那一小块皮肤。
山野的黑夜令屋内的灯光分外璀璨迷离,钟亭笑了下,抱住他宽宽的肩。
片刻,何志斌松开她,略为满意地盯着她的脖子看了看,又看看她的脸,“我先去洗了。”
等到洗手间响起水声,钟亭拿着手机走到镜子前。左边一侧的脖子上,一个充血的红色印记慢慢显现。
伸手摸了下脖子上的印记,思绪被耳边接通的电话打断。
钟亭走到窗前。
“打我电话了?刚刚在外面,手机没电了。”
那边“嗯”了一声。
“有事?”
“没什么事。”
钟亭停顿了一下,“吃过晚饭了吗?”
窗外漆黑,玻璃上清晰映照着她的平静面容。
“吃过了,我煮了粥。”
方真云躺在藤椅上,全身放松,肚子上摊着一本书。望着书房干净明亮的吊顶,她问,“跟朋友玩的开心吗?”
“还不错。”钟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抬起头,“有机会带你来看看。”
方真云不说话了。
浴室里水声停了,钟亭回头看了一眼。
“真云,等我这次回去,我们谈一谈吧。”
“谈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
安静了会儿,真云说,“好,我等你回来。”
何志斌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钟亭已经坐在窗边调电视。
“电话打完了?”他问。
“嗯,我去洗了。”
何志斌在床沿坐下,看钟亭走进浴室,他拿起自己手机看了看,哼笑一声。
刘明堂在微信上发了两张图片,是房间里三个男人正在打扑克的画面,配文“三缺一”。朋友知道他们一起出行,留言:“志斌呢?”小明回了句逗趣的荤话,引来一大串人留言。
何志斌拿着手机歪在床头,手指动了动,无聊中回复了句“去你妈的。”
隔了几秒,冒出一条老万的留言:“还有空回微信?????????”
看着一长串的问号,何志斌扯着嘴角笑了下,懒散地换了个姿势,下意识地朝洗手间看,水声还在响。
钟亭这个澡洗了很久。何志斌日子过得黑白颠倒,每晚九、十点钟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眼皮打架,他打起精神过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还没好?”
里面的水声已经停了,钟亭的声音传出来,“有个耳钉找不到了……”
他开门进去,看见她正在洗手台上寻找。
“不知道掉哪了。”
她已经换上干净睡衣,头发上滴着水,何志斌看看她,朝她扔了块干毛巾,“先出去擦头发,我帮你找找看。”
钟亭看了看他,真的出去了。
坐在床边随意擦了两下头发,钟亭躺下,朝里喊:“找不到就算了……”
何志斌闷头在洗手间看了一圈,耐心近无的时候,在台上用来装饰的一小捧假花里发现了那枚小耳钉。
然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后,他出来,人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站在床边,盯着钟亭看了近一分钟,想着是弄醒她,还是让她睡。床上人浑然不知地闭着眼,昏暗灯光下,黑漆漆的发张牙舞爪地散在脸侧。
在床头柜上放好那枚小耳钉,何志斌拿着打火机和烟上床。他关掉灯和电视,在黑暗里半躺着抽了会儿烟。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屋内异常安静。弹烟灰的间隙,他低头看看钟亭,摸了下她的头。
他的手离开的时候,钟亭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