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踢开门里面藏着一百个石孩儿吗?”揽山君谴责道。
席将月不答,径直走入。后者快步跟上,两人并肩而行。
殿中也有一尊巨像。
相较之下,这尊神像就肃穆很多,天地无尘,此心无仁,以万物为刍狗。少了含情眉目,多了份孤高冷绝。
但这尊神并没有目视前方,而是微微低着头的。
石像前有一处圆形的清水池,池中除了水,空无一物。
大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名青年跪在蒲团前,似乎在祈求是什么,连背后有人靠近都浑然不觉。
瞧衣着竟也是一念山的门人。
那人看着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神情似痴迷了一般,虔诚地闭着眼,双手合十。
席将月垂手去探他的肩膀。
看到席将月就这么随便去摸人,揽山君又是一身冷汗,“你别乱摸。”
但是席将月的手并没有触碰到青年,指尖自虚影穿身而过,好像这人只是神坛前的幻象。
“果然摸不到。”席将月撤手,凝重道,“如果再叫不醒,恐怕他就要消失了。”
“那怎么办?”
席将月在殿内徘徊,扫视各处,没落下一处可疑的地方。最后他登上石阶,站在台前,背对着神,俯视阶下人。
气氛诡谲。
揽山君顿然有种错觉,好像有两道视线在看着他,可是殿内现在能算是活人的,只有他和席将月。
忽然,席将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从神台上利落跳下来,抽出月窟冰。剑指着高台上的神明,忽然对揽山君说:“刺他右目。”
“这应该不是石孩儿,”揽山君耸肩,“难道是怕它看你?”
“就是不要它看。”席将月笃定道。
回应他的,是一阵无名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