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贴面而立,“席将月,方才叫我魔头的,可是你啊。”
席将月知道这家伙又开始装疯摆赖,面色沉然。
情况比他想得还要糟糕许多,一开始他本以为东阑只是普通的走火入魔,且经脉并未受损,稍加时日,应该能恢复如初。
但是现在……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被夺舍了?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想至此,席将月心先凉了一截。
他不知道东阑什么时候能回来,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
心尖上突然像是被刺了一下,陌生又熟悉的钝痛被唤醒,始终有那么一块豁口。
席将月别开眼背过身去,提剑走向门口。忽然他背后凉凉一声:
“月窟冰,是月神之剑吧?”揽山君问。
席将月脚步顿住。
揽山君的目光锁在他腰侧长剑。
“我听闻,月神神陨之前,随身佩剑坠入莲池,压灭了千年不灭的业火,从此寒潭雪封,烈火永沉。不过此剑无名,至今也无人知晓神剑是何模样。今日我拔剑才发现,你的剑也是一柄无名剑,莫非——”
“与你无关。”席将月声似寒潭。
揽山君信步走到席将月身边,他总想要撩拨一下对方的耐心,“若真如逸闻所言,沧照爱慕月神,你我之剑,岂非是一双情人剑?”
席将月却好像将之前所有的情绪都赎回了,像是掩藏在浮冰下的流水。
不接招,不做无谓纠缠,也不理他的烂话,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直径出门。
随着那人转身离去,揽山君面上的笑意也瞬间化无乌有。
他知道席将月始终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席将月的目光像风,每当感到自己终于被眷顾,被吹拂。
转眼之间风就不见形迹,无从追寻,亦无从证明。最后都成了他的臆想,他的错觉。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不是东阑。
夜渡迷津,两只船隔着雾霭在试探,谁也看不清谁。
沙沙,沙沙。
门外传来难以名状的声音,像是风沙掠过。揽山君跨过门槛,却没感受到一丝风。
席将月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扣住腰间的赤剑,残阳剑轻轻在掌下震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