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狱门大开,魔族大肆侵袭人间,互相之间势力割据,盘根错节。
那可不是什么太平年岁。
“不过现在的人大概都已经忘了吧?当年没有尘寰道,一念山还是我们魔族的地界,红莲狱都的京畿。最有名的业火红莲,不就是开在洗剑池里的吗?”揽山君道。
席将月神色微变。
揽山君眯着眸子,似乎很享受席将月的异样,或者说掌控别人的感觉。
“说来,魔尊沧照应该是最亲善的一任魔君了吧?天上地下那么多人,他谁都不喜欢,就喜欢月神。每天都在替神仙和凡人操心,专打自己人。硬是一顿铁拳把分裂的魔域各国打统一了。”
“月神死后,沧照立刻迁都,带着群魔返回魔域。走之前,他自行解剑,投于寒池。”
指尖轻抚着剑身,朱红泣血。
“这可是跟随他荡平魔域的残阳剑啊,说沉就沉,说弃就弃了,啧啧。”揽山君不由冷嗤,“没有神兵在手,难怪回魔域后,宝座还没坐热,人就死了。”
席将月压下残阳剑,直视着他,“沧照当年沉剑裂疆,以示绝无穷兵黩武之心。立誓绝不踏入凡间,永久关闭尘寰道。平生所诺,每一样都做到了。他虽身在诡道,却与我一念山有恩。”
席将月眼里无半分笑意,纵是凛然,“你莫要轻他。”
“哦?你这是在维护他?”揽山君听了非但不恼,反而笑意更满,复而倾身诘问道。
“那为什么残阳剑灵之事,你却不敢与掌门说了?你在怕什么?怕邪剑现世?怕沧照复活,还是——”
——还是怕东阑被众人怀疑,孤身无援呢?
揽山君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席将月这么做,多半是觉得魔剑降世,对一念山的声名有损。
世人难测,仙门对死去的沧照魔君纵然感恩戴德,可不代表会对活着的魔君宽容仁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些人死了确实比活着强。
“你为什么能拔出残阳?”席将月直言不讳。既然知道眼前人记忆无误,便不能任由他装傻充愣,“实话。”
揽山君蓦然大笑,像是听了什么绝世笑话。
“魔头自然有魔头的办法,再说了……”揽山君从榻上起来,上前一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