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走到底,终于在一处茅庐前停驻。栅栏门没上锁,一推就开了,村长提着灯开路,迎他们进院。
“二位请进!”
院子不小,搭着长廊一样的架子,还有一段爬过墙头,沿着村的外围铺了一段,一路向北。角落里摆着个用来驱鸟的稻草人,用缎带扎得一丝不苟,很有生活气息。
揽山君走到架子下,摸到了两颗黑紫的果实。
“葡萄?”捏了捏,果肉饱满水润,“这地儿的葡萄,不酸吗?”
村长笑道,颇有自信,“仙姑种的葡萄当然不酸,甜着呢!道长们大可尝尝看!”
“仙姑?”席将月暗暗打量这院子,整洁干净,没看出来主人是男是女,“若是女主人,我们二人恐怕不便叨扰。”
“不碍事,仙姑今日出门办事了。她家有一处客房,正好空着。而且走之前她就和我交代了,说,要是有外人就安顿在她这边儿。”
村长边说边打开一处偏房的门,正如他所说,没落锁像是留给来客的。
相比于村外的乡野破落,屋内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不华贵却也称得上整洁干净。
村长略带歉意,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床小了点,二位道长将就一下。”
“无碍,多谢村长了。”席将月还以一礼。
“好好,那老朽便不打扰了,你们二位早点休息。”村长也没再多留,恐是被揽山君催过了头,有点怕他们。
见村长走远,揽山君还在那玩葡萄,席将月提醒他:“别吃。”
那阿牛所持的铁链上竟有一股极淡的血气,但是时日过久,已经有点分不出来是家畜还是人的血。
果子像是一颗颗琉璃珠,在揽山君手里被抛来掷去。他扣住葡萄,像是打弹珠那样射出去,然后掸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从席将月身边进屋。
只听他低声嫌弃了句:
“狗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