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强行冲破桎梏,恢复魔身相抗。而经脉里的清正之气也在负隅顽抗,他另一半经脉与人无异,一清一浊两股力量胶着纠缠。
冲击之下,东阑喉间一甜,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剑池上魔气冲天。
似乎有人自高台而下,掠池而至,可他已神识不清,恍恍惚惚有些站不稳。
皎月绸动似波涛,琼衣摆垂绣墨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席将月来清理门户了。
东阑下意识拔剑迎战,却一握成空。
是了,剑已弃了。
其实又有什么要紧,没有魔身,根本就毫无胜算。
“师父,我……”东阑最后唤了他一声,全了自己的遗憾。
然后一个踉跄,栽倒在那人怀里,不省人事。
“……什么?”
席将月根本没听清东阑在说什么。
东阑昏过去后,潭水趋静,复归如常。碧波不再浮动,映照出两段依偎的身影。
四下絮语不断。
席将月耳侧呼吸声徐徐起伏,胸口处紧贴的心跳盖过了其他声音。
——许久不见,这个小徒弟倒是长得比他还高些了。
席将月抬手,二指抵在东阑的颈侧。
只是昏过去了,观脉象好像又没什么大碍。
席将月撤手,改扶住他的肩,正打算带他走。
池下赤光闪动,忽然一道剑气自水而出,水花飞溅。当空一声嗡鸣刺耳,一道流光直指岸上两人,化利箭飞来!
席将月微微偏首避过利刃,抬手接下,从容得像是在接自己的佩剑。
东阑佩剑嗡鸣,又挣不开他的钳制,像是只气恼的小狮子颤动,始终被他拿得稳稳的。
原本平滑的剑身上多出了两个字,如鬼神镌刻,不似人迹所为。
——残阳?
席将月不由挑眉。
但很快他敛下目中异样,信手将剑插回鞘中,未让迟来的掌门李临松察觉异色。
席将月入道极早,面上瞧着不过十八九岁,而李临松恰是大器晚成的一类人。论辈分,还得称席将月一声师兄。
“师兄,东阑这是?”
“他没事。”
李大掌门松了一口气,释然道:“没事就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