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他方才笑完,定睛一看,见玄雾如丝,从东阑身上缓缓散开,心立马又提到嗓子眼。
“这、东阑身上……莫非是魔气?”掌门大惊,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真的没事吗?”
席将月沉吟了一下,沉然回道:
“我徒弟走火入魔了。”
“啊?!”
夜里,蟾宫。
说是宫,其实也不然,那只是块浮在一念山上空的巨石。下端尖尖的,像矿石结成的晶体,在夜色中散发出月轮般的柔和光泽。
巨石上面被辟出平地作为院落,还有一段用来搭作习武长台。从这里能远眺西方不灭霞光,魔界的任何异动,尽收眼底。
蟾宫灯火不熄,无论阴晴雨雪,都能俯照一念山。
败雪悬灯,“悬灯”二字也是由此而来。
每一代的守夜人,都坐拥这不坠孤月。
夜已深,此时这轮人间长月哪也没去,正坐在东阑床头。
他右手搭在东阑手腕上渡灵气,左手也没闲着,时不时虚空轻划,正一目十行地翻看东阑的笔记。
一本《闻阳经》悬浮在空中,四周批着蝇头小楷,能看出笔记的主人为了这本书也算挖空心思。
席将月打算想瞧瞧,他这便宜徒弟,到底是在哪处修行出了岔子。
忽然,他指尖一顿,目光停在一行字。
‘困于五重已久,此处经脉凝滞,或可逆转一周,再行冲破?’
难道是因为试了这个,所以才走火入魔?
对于弟子这种乱改典籍的行径,席将月倒是没露出半分不快。
他从不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师,或者说,他只相信事实,并无法度上的可与不可。
席将月改盘坐在榻,凝神静气,按着东阑写的笔记,逆冲五重。
须臾,真气聚而复散。虽然运行稍有滞涩,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东阑没有冲破六重,只是因为他的修行尚低,真气不足罢了,并非是在方法上行差踏错。
那就只可能是因为他拔出的残阳剑了……
席将月睁开眼。
东阑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还有几分不善。
“醒了?”
“你,为什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