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安一直都有句老话,在深宫宅院中长大的孩子,最是八面玲珑,眨眨眼便能洞察人心。
此时宫帐中的人,都完美符合这句话。
越桃和月丹眼看着公主在想事情,便挽着手坐在一旁,悄声说着小话。
都在一个帐子中,声音再小却还是能听见,但两个女子的吴侬软语,细声细气也不会让人心烦。
“你的小脑瓜惯是个不清醒的,凡事都要想清楚,切末给人骗了。”月丹伸手掐了掐越桃软和的小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许是幼时被保护的太好,月丹总觉着越桃平日里迷迷糊糊的,半分都没有宫中长大的迹象。给人一种伸伸手便勾走的错觉。
“我不是小孩子,脑瓜子清醒着呢。”越桃想都没细想,直接张口反驳:“我同他男未婚女未嫁的,分寸我都掌握着呢。”
听到这话,月丹心中的隐患才放下些。
桌案前的扶锦听到越桃的话,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浑身一愣。
素白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原本羊脂一般的双颊,一霎之间成了褪为惨白。
扶锦觉着有人捂住自己的口鼻,导致自己呼吸不上来,不只是呼吸有问题,心口处也隐隐作痛,好似有人拿针一下下的戳心口一般,好痛好痛啊。
眼底也泛起了阵阵水蕴。
是啊,自己早已不是契安公主扶锦了,如今的自己,是大邬的王妃,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尚且还在不远处宫帐内的床榻上。
这样的自己,何来的资格去追求心中所想。
费劲力气从一个囚牢中出来,却发现另一层囚牢还禁锢着自己。
扶锦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勾起一个必哭还难看的笑,全当安慰自己了。
即便自己将剑穗打好,或许连一个可以送东西的名分都没有。
桌案上的玉手缓缓缩起,攥成一团而原本精心画成的图纸就这样被压在了下面。
“公主,公主”宫帐外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越桃瞳仁咕噜咕噜的转,一瞬之间便确定了:“是姜叔”
停止同月丹的打闹,越桃伸手指了指,示意让月丹去拿件衣裳,自己去看看情况。
在月丹和越桃转身忙活的时候,扶锦飞速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