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问,“怎么这么多人。”
“开了个自愿参加的志愿讲座,应该是上一届的学长学姐回来宣传自己学校的。”谢欢没去,她的目标已经定下来了,“我想考a大。”
“第二志愿呢?”
“……没想。”
“高考完再想都没关系。”梁又木的声音在头盔里有点闷,“来得及。”
谢欢天天在学校和家里都被紧锣密鼓地催,“你们还以为时间很多吗!”“时间紧迫!”“冲刺冲刺!”,也只有在这儿能听到这种慢悠悠的话了。
“又木姐,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吗?”谢欢忍不住道:“你好像都没有很焦虑心急的时候,总是很淡定……”
“跟性格没关系。”梁又木甚至还在严谨地打转向灯:“我高三的时候也很焦虑。”
“啊?”谢欢都想不出她焦虑是什么样子,“为什么?”
她只知道梁又木最终没出国,放弃了公费名额,这点儿事被她爸妈翻来覆去地说,让她万一有机会可别做这种蠢事。
“除了一些固定鲜明的特质,人的性格应该每年都在变。”进了大路,旁边的车流瞬间稀少起来,撇除了各类杂音,梁又木声音清晰很多,“我一直都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包括高中的时候,所以出国这件事,我犹豫过很久。”
当时这座城市的产业还未露出此后日新月异的雏形,谁也没想到它能迅速走到今天这个程度,以当时的眼光来看,出国深造是肯定比留在这里要有前途的多,就算再如何,在很多人的眼里,出国镀个金再回来工作,怎么也不亏的买卖。
她对自己有自信,不是走不出巢的雏鸟,她有能力也有野心,可以飞得更远。
谢欢好奇地贴近了点:“然后呢?”
梁又木轻声道:“但有时候,就是会有很多意外。”
应试教育教会了她该如何处理难题,却很少有更沉重却随处可见的教育。
梁又木很幸运,从未直面过巨大的挫折。最大的波折是楚弦那年,她第一次感到难以抑制的愤怒和难过,火灼一般。所以和很多人一样,她无意识间默认了自己会以理想化的状态一直生活下去。工作,为父母养老送终,然后走到属于自己的结局。
高考前的一个月,姜梅的体检结果出来了。梁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