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岑宁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夕阳斜照,刺眼的阳光让她眯着眼睛恍惚了一会儿。
当意识回笼的刹那,她几乎从床上弹起来。
为什么没人叫醒她?他们一行人是要赶回内京,又不是游山玩水来的。难道又生了什么事端?
她起身,带着疑惑往窗外一瞧,内院中果然多了几名形迹可疑的人。他们个个面容肃穆,统一穿着天青色长衫,腰间配群青窄带。岑宁觉得十分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则方纵游不至于还能如此悠然饮茶。
这间客栈并不大,岑宁所在的房间是大厅的二楼,而方纵游所住的别院在对面。岑宁透过朝内院的窗户,刚巧可以看见方纵游背对她坐在院中,似乎正在与一人对饮。
但是,当她推开房门之后,她意识到,自己或许过于乐观了。
从店小二到一楼堂食的客人,甚至门口卖米糕的大姐在她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刹那,都纷纷投来奇怪又复杂的目光。
她目不斜视神情自若,暗中提起十二分精神,从走出房门起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但众人的目光是如此直白,直白中又夹杂着些许同情,羡慕,惊讶,怜惜。
直到他发现阿九的目光也如出一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毛病?”
阿九面露难色,还未答话,店小二却来招呼道:“姑娘醒得刚好,菜已经上齐,公子那边也差人去请了,烦请贵客挪步雅间用餐。”
说是雅间,不过是一处独立的竹筑,屋外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岁暮二字。
除了侯府侍卫,门外还站着一列青色长衫侍卫。岑宁与他们擦身而过时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服饰。
果然,推开门,她便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方纵游正从另一侧过来,其后紧跟着的便是薛御史家二公子薛止仁。
“侯爷,薛公子。”岑宁拱手行礼。
薛止仁似乎没有料到岑宁竟会出现在此处,微微有些惊讶过后微笑着回了个平礼,道:“岑姑娘,好久不见。”
薛止仁此番出行并非微服,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岑宁的身份是不适合同桌的。
待二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