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
最最可怕的是,假如他们之中的某人也有空间异能,并且直接穿越回现代中国,跑到北京中南海来摆革命前辈的架子……那么非但中南海一干大佬们都要精神崩溃。王秋这个罪魁祸首势必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打酱油是一个态度,所谓的沉默的大多数,所谓的“非暴力不合作”;
只可惜,如今他们穿越时空才几个月,革命前辈就已经找上了门……这酱油恐怕是没法再打下去了。
与此同时,胡德兴总政委却是仿佛传说中渡天劫的修士一样,被此时获知的真相给雷得外焦内嫩。
就这样一路作死到西安事变爆发,如果蒋介石在脱身后依然坚持媚日剿共政策的话,那么接下来为了避免被濒临狂暴的民众推翻。恐怕就真的只有学习溥仪,把一切基业拱手交给日本人,自己乖乖当傀儡了。
虽然胡德兴在组织内的资历很老,只可惜似乎有些老得过了头——比这个党本身还要老得多,独立性又太强——只是一心对付各种非人类的邪魔妖物、不太乐意干涉工农革命运动,一向把党中央和莫斯科方面的指示当成耳旁风……因此,他这个“总政委”其实也是有名无实。更有甚者,由于一直保持着法国那边的国籍和党籍,而牧师身份也是真的,说不定这位“总政委”跟天主教会的关系都要比跟党中央更好。
因此,与其吃力不讨好,在白色恐怖时期冒着被事后清算的危险投身革命,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置身事外打酱油,只是看情况写几篇打擦边球的“开明文章”,混一个“民主进步人士”的护身符就可以了。
只是……佩服归佩服,向往归向往,真要王秋投入其中,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他肯定是不干的。
简单来说,共产主义之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尤其是党员,就仿佛耶稣之于现代的西方基督徒。
就这样,他们不仅糟蹋光了陈独秀总书记时期建立的敌后党组织,还搞垮了朱毛红军在南方打下来的红色根据地,等到红军被迫开始长征的时候,朱毛两人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说他们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所以,就本心而言,至少王秋自己是绝对不想跟这个时空的党组织接上头。只想在上海滩安安稳稳地打几年酱油,挥洒不要钱的各国“高仿”钞票,大肆套购各种能赚钱的物资,一直等到虫洞消失为止……呃……如果到抗战爆发的时候。虫洞还没消失的话。他也不介意在淞沪抗战之中杀几个日本鬼子练练手。
总之,在工农红军最为风雨飘摇的这两年里,身在上海的他们就仿佛成了一群被遗忘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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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胡德兴总政委在现身试探之前,还以为他们是苏联或欧美方面派来的秘密交通员来着。
对于王秋这位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党员,还有他身边那两位根正苗红的政委来说。这个时空的党组织更是一个令人无限纠结的玩意儿——从本心来说,王秋其实是很佩服当年那些慷慨激昂、抛头颅洒热血的红色革命者,并且心向往之的。那些革命先辈无论在日后如何蜕变。至少当时真的是燃烧着自己年轻的生命,抱着一腔追求人类解放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在奋斗,为实现心中的理想而甘愿献身……
直到不久前为止,共产党的党中央机构都一直在上海常驻和活动——由此可见上海党组织的根深蒂固。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蒋光头不是自己作死,而是能够顺应民心,通过对内谈判缓和矛盾,通过对外开战凝聚人心,至不济也能弄出现代印度的局面——印共已经参政参选多少年了?真正动摇了那些婆罗门的地位了吗?就算坚持要“攘外必先安内”,为什么就一定要用武力来“安内”。而不是选择对话与谈判呢?
——那个年代的中国人。活得很穷、很苦、很屈辱,反抗压迫的战争虽然残酷,但不反抗的话当真是连生命和希望都没有了。就算烽火连天又能糟糕到哪里呢,大不了一块儿同归于尽!而现代的中国人已经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对于战争肯定要患得患失的——在意的东西比以前多了,心理自然就发生了转变。
望着对面的沙发上,正在跟杨文理教授一边小声交谈和讨论,一边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对着里面的党史和二战纪录片,看到炯炯有神的胡德兴总政委,王秋就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在现代世界的网络论坛上,王秋同学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极为刻薄的评论——在近现代的历史上,中国的绝大多数运动都符合牛顿三大定理: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推动中国,符合第一定理;运动起来后就不会停止,符合第二定理;碰到头破血流才会转变方向,符合第三定理……
——她可一点都不想被送进白公馆、渣滓洞去与江姐作伴,更不想自家女儿跟小萝卜头一个下场。
可问题在于,如今的红军还没开始长征,江西瑞金的“中华苏维埃国”依然是王明、博古、李德这帮人,还有所谓“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在当家。而按照后世教科书的记录,这帮人差不多都是思维极端奇葩的“原教旨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