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的太阳很毒,地面烫的下不去脚,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浑身汗津津血乎乎的无知无觉地趴在地上。
真恶心,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我低下头整理衣袖,确认自己没有任何不体面的地方,我又看了一眼,嗯,太阳实在太大了,回去吧。
“由衣,把他带回去。”
禅院甚尔在被认定是完全无咒力的天与咒缚之后就相当于在禅院家被判处死刑了,无论是谁都能踩他一脚,哪怕死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人在乎。
于是几个咒力低微的孩子终于有了宣泄地。自从三岁起,甚尔就是家族中孩子们的发泄对象,可笑的是托天与咒缚的福,他打架越来越厉害同龄人已经没有他的对手了。
只是到底甚尔是小孩子,也没人教他勾心斗角的招数,于是禅院甚尔被他们骗进进了封印蝇头诅咒的仓库里。
甚尔醒来的时候,我正瘫在沙发上看着书啃巧克力棒。他躺在地上愣了许久,想着原来她也不是什么大和抚子啊,又翻身合上眼,禅院镜,他们这一脉的大姐,擅长符术和傀儡术,是禅院家的“容器”。
“甚尔。”
“干什么?”
“我要离开禅院,要跟我一起走吗?”
甚尔惊异地坐起来,似乎是不可置信我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禅院家精心养大的从未离巢的笼中鸟打算飞走了。
多有趣啊。
“我还以为你是提线木偶呢。”
“真是没礼貌,我是诅咒人偶才对。”
于是我们两个一起笑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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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的夏天是我人生中最热的一个夏天,我简直迫不及待要离开这火一般的炙烤了,在我被烧成灰之前。
“你打算怎么离开?”
“哦,会有一位成熟稳重的怪盗来将我偷走的。”
甚尔明显不信,他看我的眼神活像我得了什么癔症。
“……你让那帮老头子折磨疯了?”
“没大没小!甚尔!我是你姐姐!你等着瞧吧,有那么一天呢!”
甚尔双手环胸斜着眼,嘴角翘起一个带着嘲讽的笑,一个六岁小孩偏偏做出这么一副普信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