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主打人了!”
沈清珏被一片嘈杂声扯回意识,她睁开眼,望着身上红得扎眼的嫁衣,有些愣神。
“沈清珏,你敢在豫国境内欺我豫国子民?”
沈清珏转身望过去,一个男子负着手,当风而立,约摸二十出头年纪,容貌极是俊美无俦,眉目偏又清冷,顾盼之间,凛然有王者之相。
“云稷。”她喃喃念出男子的名字,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中。
其实她并不叫沈清珏。
越国一朝兵败,只能割城池嫁公主,偏偏豫国得寸进尺,指明了要嫡长公主和亲,沈清珏便是这嫡长公主的名字。
她念着嫡长公主向日的恩情,向越国皇后进言,自愿替代公主去敌国和亲,自穿上这身嫁衣伊始,沈清珏便是她了。
回忆至此,一滴泪自沈清珏腮边落下,她抱紧了抖如筛糠的身子,往后的记忆于她而言,不啻于凌迟之痛。
两国本就敌对,她嫁给云稷,虽是名义上的太子妃,却是一刻不得安稳,非但豫国皇室对她百般羞辱,连底下人也得空便踩她一脚,乃至后来身份被识破,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你别搁这装死!”
这声诘责惊得沈清珏一震,强自定了定心神,抬眼打量着眼前颐指气使的老头,见他花白头发,身上破衣烂衫,裹着尘土,依稀有些面熟,便尽力软了话语,问道:“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你方才拉着我孙女做什么?”那老头却颇不客气,张口便有唾沫星子飞出,手指着沈清珏面门,凌空点来点去的。
沈清珏望向躲在他身后约摸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竭力拼出前因后果来。
原来是前往豫国皇城的途中,她见这个逃难的女孩生得美丽大方,又听得她父母双亡,不由心生怜悯,褪了腕上一只镯子塞到她怀里。
沈清珏便欲出口解释:“我……”
才只说了一个音节,便被那老头打断:“你们越国人就是天生下贱,尤其是那个狗屁莫将军,活该被灭族。”
“宵小之辈也敢出言辱没莫将军?”沈清珏脸色一变,胸口剧烈起伏着,被愤怒支配着抬起了手。
“哎哟,越国公主打人了!”掌风还未落下,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