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是了却一桩心事,打破一个心结。今日天色已晚,你我就此别过。他日再见面时,或许你还是你,而你又不再是你。”中年道士说完打了一揖,又继续打坐安神,而少年在听了中年道士的这番话后,顿觉艰深玄妙,口上应了,心下却是困惑着,还欲发问,但看中年道士的模样神情,只好止住,转身回去暂且不提。
回家之后的当晚,少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双亡的父母,想起亡故的心上人,又想起白日里坟前的那只蚱蜢,以及回来路上遇到的那个中年道士,这此间的种种情形走马灯般在少年的脑海里变换着,使他久不能寐。
接下来的几日,少年过得浑浑噩噩,白日里站在庭院的藤架下,看着院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又拿起手中的信笺,这些往日来往于他和静妍之间的书信仿佛还驻留着静妍的气息,如今睹物思人,而那人却再无归途,少年禁不住又一次失声痛哭。
于人世间的痛苦而言,惟有时间才是最好的愈合剂,那些如刀割如针刺的痛楚也只有在时间的缓慢流逝中才能一点点、一缕缕地被消融、被弥合……
十天之后,少年似乎精神有所好转,这才想起中年道士所说的要做下的一件事,思来想去,心中竟有了一个主意,于是胡乱收拾了几件衣物后锁了家门便往东边走去,不消一日便走到了打劫山。
自上一次被土匪劫掳上山之后,按照当时郁府的管家和山贼首领张大的约定,山贼应关满少年一个月才对,但少年被关了半月便被放下了山去,不仅如此,山贼头领张大还亲率了几名手下客客气气地将少年送到了山脚下,而且临别之时言语极为诚恳:“恩人呐,以后山寨就是你的家,你想来就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今儿个咱就算拜了把子,我是大哥,你是贤弟,只怪大哥受了那郁老头的教唆,错绑了贤弟,贤弟切莫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哇哈哈。”
也只是才半月的工夫,身为人质的少年为何能咸鱼翻身成为了首领张大的座上宾?只因这期间出了一件巧事。
就在少年刚被掳上山没两天,这山贼首领张大却得了一种怪病,脸上长了一个疔疮,那疔疮有花生粒般大小,按理疔疮并不难治,但首领张大的这处疔疮却与其他的不同,忽疼忽痒,忽冷忽热,疼起来如针扎刀刺,疼得人头皮发麻,同时又冷得人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