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到城中的景象,秋天的城内已有了萧瑟的迹象,残破的城墙,街上慢悠悠晃荡的人群,这片古老的土地似乎永远没有活力,少年突然有了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这一整天,少年就一直这么躺着,不知道躺了多久,等到他茫然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火神庙,庙外一个游方的中年道士正盘腿打坐于庙前,那道士四五十岁的样子,却是黑发童颜,端坐如钟,虽是闭目修神,却端的是一番好精神。少年期初从一旁经过时并无留心,但道士却猛地睁眼道了一声:“小哥留步。”少年环顾四周,确认道士是在叫他,便施礼道:“不知道长喊我是为何事?”那道士起身道:“见小哥天庭饱满,骨骼清奇,一时间顿有似曾相识之感,小哥与我教有缘也未可知。但我观小哥之面色,似有悲恸之事。”少年见道士言语和善,双目之间诚恳之意尽现。也是不久之前才亡了双亲,如今又失去了心爱的人,少年正愁心中之苦无处诉说,于是便将自己如何进都城赶考又是如何落榜以及回乡后所有发生之事尽数向道长倾诉而出。说至悲伤之处,少年一时间又是悲恸难奈,泪流不止。那道士细心听完少年的诉说,不禁慨然道:“自兵乱之后,时局陡变,贫道此次下山,一路上但见残垣断壁,房焦屋塌,无数之城郭惨遭大难,无数之民众流离失所,而后又是瘟疫横行,路见死骨,我心为之痛也,奈何势单力寡,犹不可造也。小哥你虽懂医术之道,而世道之乱乱在人心,医者虽可医肉身之恙,却医不得心疾。如今你孑然一身,正可谓了无牵挂,何不随了我去,一则我道中人清欲修心,一心向道,不仅可解小哥心中之悲痛,更可解世道民心之疾苦;二则我也传你些健身康体的手段,日后若能保境安民,岂不是至上的功德一件。!”少年见道士说得真切,知不是玩笑,但眼下身边刚经历了陡变,内心还不曾有所准备,因此接口说道:“道长所言,小生感激在心,只是入教一事也非同小可,我若现时应下,倒失了诚意和真心,况我眼下内心仍然恓惶得紧,容我回去考虑一番。”道长道:“自是该当如此,你且自回去思忖考量,一个月之后,还在此火神庙旁,贫道在此候待小哥。但再次见面之前,还有一个说法,你须做下一件顺心遂意的事情以明心志,而至于何事,却由你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