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向而立,拓布依了往年在学堂上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向大先生鞠了一躬,然后喊道:“大先生。”大先生温和地对拓布一笑,示意他不必拘谨,然后说道:“布娃儿,昨日乃你成人之礼,今日又在斗虫大赛上进入了决赛,与老夫一争高下,实乃后生可畏呀!”说完依然温和地望着拓布,拓布迎了目光望去,大先生眼神如炬,而拓布又似乎从大先生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温和和鼓励。于是心下安定,双方双双落座。围观的族人们则大呼小叫,纷纷向双方叫好,但依了情绪,大多数的男人们却都希望大先生输掉比赛,一是这老小子在赛场上孤身自傲,对家这边对争斗急得不行,他却轻摇了蒲扇抬头望天,而天上除了几朵慵散的闲云便再无其他,大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家疑惑地望了他,而他却又轻捋了胡须,微眯了双眼,嗅闻着虚无处做出一副陶醉状。于是事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先生之意,不在罩笼之内,而在于听风赏云之间。而如此的随意寥然却轻松地拿下了几届头筹,这便愈发得让人可气了。正因了如此,嫉妒并希望大先生输掉比赛便成了族中男人们顺理成章的想法。但大先生连续几年称霸斗虫大赛,实力超强,因此,当比赛开始,包括阿爸在内,所有人都为拓布捏了一把汗。
时下大先生亮出了他的那只名为夜巡者的巨甲虫,一身的好盔甲,油光锃亮,坚挺硕长的戟角,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压八方。此虫一出,拓布便听得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轻声道:“完了,完了……这厮忒凶!”接着又听道:“可不,我的虫子十几个回合不到便败了!”这些议论传入拓布的耳中,一时也让他心下不安,但无论如何能闯入决赛,已是极好的成绩,因着这极好的成绩,就连不关注赛事的阿奶和阿母也听到消息赶到了现场,拓布已在刚才观望人群时看到了她们。因此,无论结局如何,尽力而为,有多远便走多远,拓布心想至此,心下淡定地拿出了大黑放于罩笼之内。
一看到拓布的大黑,刚才还心平心和、淡定正坐的大先生似乎吃了一惊,但见他仔细地近观一番,然后拿了眼狐疑地望着拓布,这一望倒让拓布心生不安,“难道大先生看出了什么端倪?”拓布心下想到。“嘿,布娃儿,可以呐!”大先生冷不丁说出这句话,然后便“嘿嘿”笑着看着拓布,惹得拓布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完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