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的余晖落在了小县城的尽头,山峦连绵,像极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程辛年回来时,沈思夏在等他。
晦暗的光线勾勒她精巧的脸部轮廓,她的半边脸沐浴在暮光中,不近人情的疏离感也消融了,她看着窗外,很难揣测她此刻的想法。
程辛年走近,她眼神空洞,在想事情,竟没有察觉。
程辛年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思夏被激得浑身一颤。
她的反应逗笑了程辛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思夏顺了顺胸脯,有些恼:“你吓死我了。”
他摆弄起了桌上的笔:“解决好了,你现在有时间辅导了。”
沈思夏狐疑地问:“你和周禾说了什么?”
她总觉得程辛年的解决方法不是很靠谱,无非是两种方法,一种是威胁,一种是以暴制暴。
程辛年云淡风轻道:“没说什么,我就把那几张破纸扔还给她了。”
“我还是找她要回来吧,万一温老师知道,还以为我在欺负她。”
他没回来的时候,沈思夏在脑海里设想过好几种结果,一种是息事宁人,这件事周禾说出去都不光彩;第二种就是她不怕闹大,跑去温翠红那里告状。可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她和周禾的梁子是结上了。
沈思夏起身,程辛年将她摁回了座位上,沈思夏一头雾水地望他。
看她那样子,应该还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周禾对你假传圣旨,那份通讯稿是温翠红给她的,她扔给了你,你被人卖了还要替她数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她和周禾先前无冤无仇,没往这方面细想,周禾为了挑事,还真是无所无用其极。
程辛年想起周禾说的一句话:“什么叫,我们一前一后的找她说理?”
沈思夏平淡地说:“和她中午发生点争执。”
程辛年细细地揣摩她的表情,语锋一转:“你撕她头发了?”
听到传闻的那一刻,他只后悔当时没在现场。
沈思夏的视线转移到了别的方向:“你不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中午那事很快就会被传开。
她早就料到了结果。
程辛年凝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