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连杜康都看出了程辛年情绪的反常。
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被重新唤起,像一坛罪恶的酒被人埋在后院数十载,酒盖没封紧,酒已被蒸发完,启开后是扑鼻而来的腥臭,酒坛里爬满了虫,坛壁上挂满了潮湿的苔藓。
他从来不是被覆盖在光里的人。
程辛年攥紧了拳,手背的青筋凸起,随时有可能脱离皮肉,他呼吸的有些急促。
杜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企图让他平静下来:“程哥,你还好吗?”
以沈思夏一己之力阻拦,只怕她的下场不会比蒋强好到哪儿去,班主任都在开会,现下只有找保卫科的人来,万一出了人命,结局将一发不可收拾。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撤,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他们注意。
她崴了的那只脚还没好全,往后撤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处,重心不稳地往右后方迈了一步,不巧的是那里有个不锈钢的垃圾桶,脚跟踩到了垃圾桶,响声回荡整层楼内。
沈思夏呼吸一窒,拔了腿就想往外跑。
一双笔直的腿落入视野,那双掺了冰的眼眸阴沉沉地俯瞰她。
那一瞬,沈思夏如履薄冰,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
直到他清冷的嗓音灌进了耳膜:“沈思夏,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