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走到他的床前,掀开他的病号服,查看他的伤口。
成年男人的身材在她眼前展露无遗,纱布被血染红,对比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幸好无大碍,只是看着瘆人。
倒是女人慌了神,在她耳边聒噪的问要不要紧。
沈思夏给他换了块纱布,摘下带血的手套,说:“你多陪他说说话,他能听得到。”
女人点了点头,不离不弃的陪在他床旁,握住了他的手。
沈思夏在那张缴费单上看到了女人的名字。
秦舒月,一个很像她的名字。
程辛年昏迷了十天,沈思夏更改了好几遍医嘱,这次给他多添了几种补充营养的吊水。
负责管理程辛年床位的护士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沈医生,二十三床醒了!”
沈思夏第一时间赶到了病房,护工说程辛年的女朋友出去买饭了。
他的精神状况还是不好,脸看上去比上次有血色了不少。
她的直觉不会错,从她进门的那一刻,程辛年的视线就粘在了她身上。
沈思夏照例检查他的伤口,她垂睫,顶着那道炙热的目光,不敢多去看一寸。
沈思夏拉起他敞开的病号服:“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再过一个月就能出院了。”
程辛年长指扣上纽扣,惨淡一笑,说了久违的第一句话:“好久不见。”
沈思夏强忍住了鼻腔漫上来的酸意,重复:“好久不见。”
程辛年长长的墨发半掩了他的眼睛,眼眸依旧明亮,揶揄:“真惭愧,一见面就让你看到我今日这幅狼狈的模样。”
沈思夏给他的挂水调慢了滴速:“这瓶药是抗感染的,滴进身体会有些痛。”
程辛年喉结上下滚动,眸光幽深:“我很渴,你能给我倒点水吗?”
沈思夏望向他,躺了十几天,他的嘴唇干的开裂了。
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
程辛年挂水的那只手抬了起来,没骨头似的垂在被面,眼尾泛潮,模样有些可怜:“我够不到。”
他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她喂。
沈思夏叹了口气,在他脑后垫了两个软枕,将他的头托在手里,玻璃杯递到唇前,微微向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