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厢房之中帘幕低垂不见人影。只剩下微微晃动的珠帘供大家确认,方才那锭金子,的确是从此处投出。
方纵游与岑宁对望一眼。
“都烈奉。”岑宁率先开口道:“侯爷今日因他来此?”
“他不配。”方纵游斜靠在椅背上,懒懒道:“难道,本侯就不能因为想同你共赏风月来此?”
岑宁如今已经能自动忽略方纵游偶尔蹦出的莫名其妙的问话,他与都烈奉向来不合,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岑起早早身道:“戏看完了,侯爷我们走吧。”
二人掀帘而出,满街积雪皑皑。
有人挑烧饼糖人沿街叫卖,走过之处带起一路腾腾的热气。
骤起的寒风将岑宁猛然钉在原地,她直直盯着一处,直至眼前雾气消散。
一街之隔,李湛一身便服,从对面茶馆的转角之处闲闲走出。
岑宁袖中之手不自觉锁紧,神情复杂。片刻后她恢复平静,淡淡道:“小侯爷若不是因都烈奉来此,便是因七皇子来此了?”
李湛必不能大冷天独自来茶馆饮茶,定是与人商议要事。还是商议需避人耳目,不便在皇宫内院商议的要事。
而眼下,的确有这样的一桩大事。
在上一世中,竹阳郡主未被毁容,也没有远嫁。只因为同年太后病逝,皇家近眷举丧三年。
皇帝效仿前朝,平抬了一宫女的身份为公主,以送别而非远嫁为由,携金银珠宝、丝绸茶叶等礼品随普桑国使者一同离京。听闻最后只是随作了普桑国大皇子的一个小妾,连迎娶礼节都一并省去了,史书上也是寥寥一笔带过。
忽然,一阵携带着甘草清香的暖意兜头罩下,打断了岑宁的思绪。
方纵游的手指修长有力十分适合握剑,但此刻却十分轻柔地拨开岑宁颈间的碎发。
他将纯白的狐裘大氅系在她的肩上,有些不悦道,“本侯说了,今天只想同你共赏风月。”
“但……”岑宁抬手朝李湛离去的方向指了指,却在半空中被方纵游握住,打断了岑宁想继续往下说的话。
他手掌干燥,带着微微凉意。
方纵游将刚才岑宁的异常悉数看在眼中,却并未开口询问。他弯起眉眼,阳光落在他的发丝上,泛起微泽。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