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呼出一口气,作了个揖,
“这次的事是裴衡莽撞失礼,还请小姐见谅,我叔父叫小姐进去”
沈相宜擦去脸颊边沾染的水汽,摸摸发簪,低头莞尔一笑,
“你瞧,可真烦人,裴大人就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呢。”
裴衡:“……”
他转身逃一样的往院外走。
她转过头看着裴衡仓惶背影,踮起脚,拉长嗓子:
“唉,裴衡,是你手下出言不逊在先,别忘了跟小桃也赔礼。还有,你手下把我的骡马惊跑了,那骡马足足要三贯钱,你也得赔我~~~”
没人回应,不知道是不是这夜黑路滑,只听“咚”的一声,似是皮肉撞到重物的声音。
她摇摇头,年轻人就是不经事。
沈相宜推门进到屋里,几簇竹叶被雨打湿,轻敲着窗沿儿。
屋内对窗摆着一个小榻,塌边放了盆抽藤的忍冬,香炉里缓缓的冒着烟,鼻尖多少能闻到些雨季的潮味,让人泛起些睡意。
裴二坐在塌边,撩起眼皮,目光在橘红色的灯下摇曳,瞟了她一眼,
“想好了?”
沈相宜挪到塌边,坐到他对面,微微身子前倾,慢吞吞地说,
“裴大人,从刚才见到你,我想了一路,上回事是我太孟浪,你要是实在气不过,要不……要不,你亲回来。”
裴二手微顿,端到嘴边的茶盏也稍一晃。
室内一时静默。
灯笼里的灯芯烧的极热,只听得一连串爆开的声音,良久听他道,
“某有时真分不清姑娘到底哪句是真心,哪句又是假意。”
“裴大人。”沈相宜望着摇曳的灯光,“大人多想了,我没那么多复杂心思。”
说罢,又怕他还是生气,她又补了一句,
“大人,我待你是真心的。”
他听到这话,抿了抿了唇,略沉默了下,
“你好歹是一姑娘家,只身跑到江州来,四处兵荒马乱,万一遇上个水寇路匪,你该当如何?”
“这,这不是也没遇上。”沈相宜扯着面皮笑了笑,似是壮胆,拔高了声音:“再说了,还有小桃一路护我。”
“小桃?”
裴二听到这,把茶盏一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