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吏一顿,看向沈府连个迎她的人也没有,只有这位沈小姐迎风流泪,目光里的不解又多了几分。
他妹小桃自从青山流寇之后,一提到沈小姐满眼崇拜,怎么他瞅着这沈小姐,似乎和她说得不一样。
沈相宜待杜吏走后,磨磨蹭蹭地回到了沈府。
她爹还在官府办公没归家,她与她爹的继室套话寒暄几句,两人便大眼瞪小眼。
待到她那天真浪漫,不经世事的妹妹吵闹着要去买准备过寒食节的果子。
她便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春夜寒凉,夜色笼罩了汴京,她沐浴后,坐在阑窗边擦着发尾,借着桌上灯里透出的光,她一低头看到桌子上的两块玉,愣愣出神。
先不提裴二东西怎么还。
这苏小姐要还给太子的东西,也到了她手里,不是耽误事吗?
毕竟,毕竟,苏小姐现如今能对太子说得话不多,这物好歹也寄托着太子与苏小姐的十年情谊。
窗外有风吹来,微微带起些她未干的发丝,她拿着帕子的手一顿,眼神黯淡,心里也一阵发凉。
想了又有什么用。
裴二不是都说了吗?
太子要择日选妃,按照书里所写,江应怜以惊世才貌力压其它朝中大臣的闺女,成为了下一任的太子妃。
她这么想着,把那玉佩犹豫地推到一边,打开自己的梳妆匣子,想塞进去却又半空停住,拧着眉,略带愁苦地盯着那玉牌。
灯纱里的蜡轻轻燃着,烛火烤着蜡油底部,仿佛把她也架在了上面,眉头时松时紧,随着风吹着的光亮,暗暗明明。
难道苏小姐和太子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十年情谊真不抵书里的天道吗?
沈相宜想着苏小姐凄晃的背影,她一路受尽磨难,有家不能回,还要失去挚爱之人,凭什么那江应怜可以为了自己的人生去毁掉别人的一生呢?
如果真有天道,天道也不该是这般。
她手里力道收紧,把那玉牌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微弱的光亮在她眼里一点点点燃。
裴二也平安出了寿州,苏小姐的事为什么就不能变呢?
不试试,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呢?
沈相宜下定决心,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