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这才想起来什么,看向裙底,
“大概是刚才在火场中磕碰到哪里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鞋,前面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她把脚趾往回缩了缩,一个人影却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沈相宜一愣。
“上来。”
檐下风灯转着光,灯下人影朦胧,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
“我吃的多,沉的慌。”
裴二没理她的话,只挽了挽袖口,催促道:“上来。”
她慢吞吞地伏在裴二的背上,裙角下摆薄,被风带起,又被他轻柔压住,她靠在他肩头,闻着衣肩上淡淡的皂角味,清清爽爽。
京城贵族多是爱熏香,裴二倒是不爱那些,跟他这人一般冷冷冽冽,却又大道至简。
前面仆役打着灯,幽深回旋的长廊绵延通向前方,这路又长,又稳,似乎看不见尽头。
“大人半夜去了哪里?”
他对她回答的干脆,“既知这太守有鬼,自是不能卧榻安睡。”
沈相宜听到这话,心里恍然大悟。
感情裴二早就发现端倪,心有戒备,才会半夜不在房里,躲过一劫。
这不衬的她刚前冒火救人,跟个傻缺一样吗?
弄了半天,她只感动了她自己。
沈相宜没由来地有些丧气,闷闷地道,
“裴大人,我刚是不是傻透了。”
裴二倒没搭话,只是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那么大的火,姑娘怎么冲进去了。”
她软软地伏在他身后,抬头看那夜空中疏朗星星:
“脑子一热,也没想那么多。”
“姑娘日后还是不要莽撞。”
裴二的话一顿,剩下的话卷进夜风里,送到耳边,似乎低的听不清,
“没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
她听到这话,只静静地伏在他肩头,没再言语。
到了厢房门口,裴二把她放下,手指微抬又垂下,似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却又将那情绪化成了往日的沉水。
转身欲走。
沈相宜张口:
“诶!裴大人。”
裴二脚步顿了下,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在灯下回首看她,她扶着门框,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