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到的人影,会不会他喝了酒,便睡着了过去。
“姑娘!姑娘!里面火势大,你要去哪里!”
沈相宜原想冲进去,又被火焰热度熏了出来,干脆抢过身旁人的水桶,往头顶一浇,一鼓作气地冲了进去。
“裴问安!!!”
屋子里被烧的面目全非,她往进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被房梁压到的床榻,那要是有个人影儿,怕也是被压得骨头都不剩了,低头一看,一件烧了一半的衣服挂在破落的屏风上,这不是今晚裴二穿得外袍还是什么,她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姑娘!”
她不知道怎么被人拽出去的,火势越来越大,像是失控的野兽在夜里咆哮。
又是轰然一声,热浪排山倒海而去,整个厢房终于倒塌,滚滚热风卷着火舌直冲黑色夜空。
热浪滚滚,沈相宜却浑身发冷,漫天灰屑跟雪花一样落在身上。
她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耳边仿佛一片嘈杂都成了空白。
忽然一双皂鞋出现在眼前。
她扬起沾满灰烬的脸,对上他的眼神:
“裴二。你是人是鬼啊?你要是鬼,是不是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要交待我去做?先说好,我没什么钱,你不要提太多。”
他把外袍解下盖到她脑袋上,蹲下身来,把她的手拉到温热的胸口:
“你不如自己摸摸,我是人是鬼?”
沈相宜摸着那胸膛跳动,仿佛才回了神。
那心跳一下一下似乎烫的人从手到脸都烧了起来,她慌乱地想收回手,却被人一把摁了回去。
“跑什么?”
沈相宜抬头撞进那眼眸里,不远处火势未灭,印在他眼底,亮晶晶的。
方才滔天大火之中,她心里想,若是裴二死了……
这念头似只要一触到,脑子里像糊了一团浆糊。
要知道,前世与她订婚的那李尚书儿子全家抄斩的时候,她都没如此担心过。
沈相宜一时间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裴大人!裴大人哟!可曾受伤?!”
太守衣衫不整的匆匆跑来。
裴二瞥了眼缩头不语的沈相宜,起身望着黑烟滚滚的粮仓,对着姗姗来迟的太守冷下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