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有看不到的地方,到了那一天,他们也会死。
在这世道里,活下去是件不容易的事,但她没想到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桃啊,桃。”
小桃抬起眼,炉火烧的旺旺的,鼻尖是灶上煨着羊肉汤的味道,阿爹抽着水烟,阿娘脸蛋红扑扑的在缝衣服。
没有饥荒,没有战乱,大家伙还活的好好的。
“爹,娘。”
小桃手上的刀掉在了地上,轻轻唤了两声,想朝他们走去。
一声哭喊声划破迷障,尖刺入耳,似生生把她从那黄泉路拉了回来。
“小桃!小桃!你别死啊!!!。”
那声音撕心裂肺,小桃吓得一激灵,比过年村里宰老羊都惨,她猛地睁开眼,大喘了一口气。
刀锋插一寸穿透胸背,疼,但她还活着。
小桃颤颤巍巍地转头,沈相宜抖成了筛子一样,拿着把血淋淋的尖刀,眼泪糊了满眼。
地上的流寇,两腿向前驱,像是秋天的枯草,两只手垂下,彻底没了声息。
只不过……
“小姐,你,你……你别捅了,他已经死了。”
小桃有气无力道,沈相宜快把那人捅成马蜂窝了。
“我,我知道,我,我就是害怕。”
沈相宜停了下来,猛然地丢了手上的坚刃,她,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只看着那人就冲了过去。
坚刃□□,又捅进去。
看到那流寇伤了小桃,又慌又怕,不敢细想,再把刀刃□□,再插进去。
直至温热的鲜血沾了半边脸。
她,她杀人了。
她一个平常只知道绣绣花,喝喝茶,弹弹琴的女配竟然杀人了。
“小桃,你,你还好吗?”
沈相宜捂着她的伤口,只看着血渗透背,干脆把小桃架着往出走,可是没走两步,小桃身子沉,两人一起坐在地上。
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做,只恨自己没有小桃的力气,拉开嗓子喊。
“救命,救命啊!有人吗?!我们在这里!”
小桃靠着树坐着,一晚上下来,面带疲色,嘴唇干裂:“小姐,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刚前看到俺爹娘咧。”
沈相宜抬起